何雨柱正倚著灶台擦汗,聞言斜睨了許大茂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
他衝正在旁邊學習打飯的吳躍民招了招手,大聲說道:“來,躍民,給這位長著驢臉的許大茂同誌打飯!”
他一邊說,一邊誇張地比劃著許大茂的臉,“瞧見沒?咱們軋鋼廠大名鼎鼎的放映員,人送外號‘傻茂’!
這貨最喜歡往鄉下跑,給小寡婦們‘送溫暖’,那可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熱心腸!”
這話一出,整個食堂瞬間炸開了鍋。排隊的工人們先是一愣,緊接著爆發出震天的哄笑。
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有人嗆得直咳嗽,就連許大茂身後那位女工也紅著臉,扭過頭去,肩膀止不住地顫抖。
許大茂的臉“騰”地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青筋直跳:“傻柱!你彆血口噴人!這是汙蔑!”
他氣得攥緊了拳頭,可看著周圍工友們戲謔的眼神,又不敢真的發作。
何雨柱卻壓根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抄起長柄勺敲了敲菜盆,不耐煩道:“愛吃吃,不吃滾蛋!沒看見後麵排著這麼多人?就你事兒多!”
周圍早就看不慣許大茂嘚瑟樣的工友們也紛紛起哄:“許大茂,不吃就趕緊讓開!”
“許放映員,您是不餓,我們還等著填肚子呢!”
更有個急性子的年輕工人扯著嗓子喊:“許大茂,彆占著茅……”
話沒說完,就被身旁的老師傅一把捂住了嘴:“小兔崽子,吃飯呢,說什麼渾話!”
食堂裡笑聲、叫聲、起哄聲混成一片,許大茂漲紅著臉,進退兩難。最後隻能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
吳躍民慌忙應了聲“是”,雙手微微顫抖著拿起勺子給許大茂盛菜。
眼看勺子裡的菜堆得冒尖,何雨柱眼疾手快,拍了下他手臂:“躍民,平勺!這麼多工友等著打飯,可彆因為許大茂是我一個院的鄰居就搞特殊!”
他故意把“鄰居”二字咬得極重,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許大茂攥著搪瓷缸的指節發白,心裡暗罵“誰稀罕做你的鄰居”,卻隻能氣鼓鼓地退到一旁,等後麵的黃麗華打完飯。
這時,跟在許大茂身後的黃麗華踩著輕快的步子上前。
她紮著利落的麻花辮,發梢微微卷起,淡藍色工裝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段,不經意間勾勒出成熟女性的韻味。
柳葉眉下一雙杏眼含著笑意,櫻桃小嘴還未開口,就先漾起兩個小酒窩,唇角若有似無的弧度,帶著少婦特有的溫婉與嫵媚。
何雨柱眼前一亮,不等吳躍民動作,就一把擠開他,抄起勺子笑道:“來,師父再給你打個樣!”
“何師傅,麻煩要一個白麵饅頭,一份白菜豆腐。”
黃麗華聲音軟糯,像裹著蜜糖,“我是三車間的黃麗華,早聽說您是咱軋鋼廠響當當的大廚!”
這話直說得何雨柱心花怒放,他手腕一抖,滿滿一大勺油汪汪的白菜豆腐哐當倒進搪瓷缸,比許大茂兩份菜的分量都足:“來多吃點!車間乾活費體力,我這菜管夠!”
黃麗華驚喜地睜大亮晶晶的杏眼,睫毛撲閃如蝶翼,雙手捧著搪瓷缸微微欠身:“謝謝何師傅!您這手藝真好,難怪全廠都誇您!”
甜軟的嗓音裡帶著藏不住的雀躍,紅暈從臉頰漫到耳尖,襯得整個人愈發嬌俏動人。
許大茂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三步並作兩步衝回來:“傻柱!憑什麼她的份量這麼多?”
何雨柱側身把打飯位置讓給吳躍民,手掌“啪”地拍在案板上。
濺起的油星子險些飛到許大茂鼻尖:“喲嗬,你有意見?大勺盛菜本就沒個定數!嫌少你找領導說道去!”
他斜睨著對方,故意扯高嗓門,“我早說過,越是老街坊,越得避嫌!”
黃麗華抱著搪瓷缸,杏眼含霜掃了許大茂一眼。
許大茂剛擠出句“我不是那意思……”,她就轉身走向女工紮堆的餐桌,麻花辮隨著步伐輕晃,把他的辯解遠遠甩在身後。
周圍工友們憋笑的眼神像針尖,刺得許大茂耳朵發燙,隻能灰溜溜地端著搪瓷缸,找了個角落坐下。
許大茂端著搪瓷缸躲到角落,瓷勺狠狠刮著缸底時發出刺耳聲響。
他盯著黃麗華與女工談笑的背影,又狠狠瞟向打飯窗口——
何雨柱正倚著窗台,和圍過來的女工們聊得火熱,不時還比劃著手勢逗得眾人嬌笑。
許大茂攥緊搪瓷缸的指節發白,後槽牙咬得發酸。
喉結猛地滾動,他將半口冷飯咽下去,指節把搪瓷缸捏得變了形,心裡那股邪火順著後頸直往上躥:“姓何的,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