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轉身往外走,剛到前院門口,就撞見賈東旭和閻解成倆人也挪到院門口,瞧著都非常狼狽。
何雨柱樂了,衝賈東旭喊,“東旭啊,你媽叫你回家吃飯呢。”
賈東旭眼皮都沒抬,就瞪了他一眼,看那樣子是連跟他鬥嘴的力氣都沒了。
這時候三大媽從屋裡跑出來,一眼看見大兒子閻解成那狼狽樣,臉上立馬堆起關切:“哎喲解成!你這是咋了?弄成這副模樣!”
閻解成心裡還暖了一下,心說到底是親媽,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結果三大媽下一句就給他乾沉默了:“你說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剛發的工裝啊,就弄成這臟乎乎的樣子,這兒還破了個洞!你就不知道愛惜著點?”
閻解成站在那兒,嘴角抽了抽,心裡就一個念頭:累了,真是夠了。
閻埠貴正趴在桌上扒拉算盤,核算上個月的家庭開支呢,聽見院門口動靜不對,立馬停了手,趿拉著鞋就出來了。
一瞅見閻解成那身工裝,眼睛當時就直了,幾步竄過去,一把抓住兒子胳膊,盯著那破洞直咂嘴。
“你個小兔崽子!單位發的工裝就不是錢了?”
他嗓門拔高了八度,手指頭恨不得戳到布料裡頭去,“這布多厚實!單位做一套得費多少料?你就這麼糟踐?破這麼大個洞,補起來得費多少線?線不要錢買啊?”
他又翻著袖口看,眉頭擰得能夾死蚊子:“還有這袖口,磨得都起毛了!就算能穿,看著也寒磣!
下次單位檢查儀容儀表,就你這模樣,不得挨批?挨了批影響評級,影響漲工資,你賠得起?”
閻解成聽得腦殼疼,合著在他爹眼裡,這破洞不是破洞,是從他錢包裡鑿了個窟窿。
他張了張嘴想辯解,被閻埠貴一眼瞪回去:“彆跟我廢話!趕緊進屋找針線縫上!找最結實的補丁,不然這月你那點零花錢,全給我充公買線!”
三大媽在旁邊瞅著閻解成那身破爛工裝,也跟著心疼得直皺眉,幫著閻埠貴數落起來:“就是!你爸說得在理!
單位發的工裝多金貴,多少人想多領一件都沒門路呢!
你倒好,剛穿上就弄成這德行,補吧費線,洗吧費胰子,這不純純糟蹋東西嗎?我看扣零花錢都輕了,得讓你自己熬夜補,不補好不許睡覺!”
閻解成被親媽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心徹底涼透了——合著他累得半死回來,爹媽眼裡就隻有這身破工裝。
他耷拉著腦袋,連爭辯的力氣都沒了,心裡隻剩一個念頭:毀滅吧,趕緊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何雨柱瞅著一旁的賈東旭耷拉著腦袋、蔫了吧唧的模樣,肚子裡的笑水實在憋不住了,咧著嘴就樂出了聲。
他往前湊了兩步,揚手就在賈東旭肩膀上結結實實地拍了一巴掌,那力道,聽著“啪”一聲脆響,帶著股子故意使壞的勁兒。
賈東旭本就渾身不得勁,被這一巴掌拍得身子一歪,腳步踉蹌著往前晃了兩步才站穩,差點直接趴在地上。
他站穩後猛地回頭,眼睛瞪得溜圓,惡狠狠地剜著何雨柱,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東旭啊,你自己瞧瞧你這衣服!”
何雨柱笑得更歡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故意上下打量著賈東旭那身比閻解成還破爛的工裝。
語氣裡的調侃藏都藏不住,“可比閻解成那身破多了,我跟你說,你這回家,指定得挨你媽一頓好收拾!”
“傻柱你大爺的!”
賈東旭這火氣終於憋不住了,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朝著何雨柱吼了一嗓子,“你少說兩句風涼話能死啊?”
嘴上喊得挺凶,腳底下卻跟裝了彈簧似的,心虛地加快了往家挪的步子,生怕再被何雨柱揪著不放。
一旁的閻解成瞅著賈東旭那身更狼狽的破衣服,心裡頓時舒坦多了——這麼一比,自己這點破洞壓根不算事。
他轉頭對著閻埠貴有氣無力地說:“爹,扶我一下,實在走不動了,得去床上躺會兒。”
閻埠貴一聽這話,趕緊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扶住兒子。
彆看他平時摳門得緊,隻要不涉及錢和東西,對家裡人倒還算周到。
何雨柱看夠了這倆人的笑話,想起還沒喊老爺子吃飯,肚子裡的餓蟲也早就咕咕叫了——他剛和黃麗華折騰一場,體能消耗著實不小。
於是轉身快步往胡同口走,心裡琢磨著趕緊吃晚飯才是正經事。
到了胡同口,正見著何大清跟幾個老街坊圍在老槐樹下聊得熱火朝天。
老爺子唾沫星子橫飛,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聊到興頭上,嗓門都比平時高了八度。
“老爺子!吃飯了!”何雨柱隔著老遠就喊,“有啥話吃完飯再跟老街坊們嘮!”
何大清正聊到關鍵處,被這麼一打斷,臉上露出點不情不願的神色,不過還是跟老街坊們擺了擺手:“得,先吃飯,回頭接著說這事兒!”
說著,才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跟著何雨柱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