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推著車往家走,剛拐進四合院,就見三大媽正端著簸箕在門口曬豆子。
見了他就揚聲打招呼:“柱子,這才剛從外頭回來?買那麼些吃食,你可真夠闊氣的。”
“可不是嘛,”三大爺閻埠貴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手裡還捏著個搪瓷缸,缸沿沾著點牙膏沫子,顯然是剛刷完牙。
他的一雙小眼睛卻直勾勾盯著何雨柱車筐裡的油紙包,“柱子啊,你這出手也太大方了,這油餅油條的,夠尋常人家省著吃好幾天了。”
他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往路中間挪了挪,恰好擋在自行車前頭,“我瞅著你這包鼓鼓囊囊的,買了足有二三十個?你家裡就那麼幾口人,用得著買這麼些?”
何雨柱心裡明鏡似的,知道這老東西又想打吃食的主意,當下腳一撐地,臉上堆著笑:“三大爺,我們家人口多,飯量又大,這不是沒辦法嘛。”
說著就要往旁邊繞。
閻埠貴卻跟著往旁邊挪了半步,搪瓷缸在手裡轉了個圈:“彆急著走啊,我剛聽你三大媽說,你買了菜包子?我家解曠今兒念叨著想吃口帶餡兒的,你看……”
話沒說完,眼睛還在那油紙包上打轉,那點心思昭然若揭。
何雨柱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笑得自然:“是啊,買了不少菜包子,我們家老爺子就好這口。”
說著往旁邊挪了挪車把,想繞開閻埠貴,“三大爺您讓讓路,解曠要是想吃,您還不趕緊去買去?今兒排隊的人多,再不去可就沒了。”
閻埠貴被這話堵了一下,手裡的搪瓷缸頓了頓,卻沒挪腳,反倒往前湊了湊:“我這不是剛瞧見你買了這麼些,想著勻兩個嘗嘗鮮嘛。”
眼睛還黏在車筐的油紙包上,算盤打得劈啪響。
何雨柱臉上依舊掛著笑,沒半分不耐煩的樣子,腳下卻暗暗使了勁,自行車“噌”地往前猛推了半尺。
閻埠貴沒防備,嚇得“哎喲”一聲,手裡的搪瓷缸差點脫手,慌忙往旁邊跳了半步躲開。
何雨柱趁機蹬上車,車鈴鐺“叮鈴鈴”響得急促,幾下就衝過了拐角,隻留閻埠貴在原地跺著腳嘟囔,那點心虛早被這利落的脫身甩在了腦後。
何雨柱推著自行車往自家那邊走,車把“吱呀”晃了兩下,他心裡頭卻在翻江倒海:“閻埠貴這老東西,真是越來越沒譜了,仗著是三大爺就蹬鼻子上臉?”
他咬了咬牙,腳底下碾過塊小石子,“看來那事兒得抓緊了,等閻解成娶了徐桂花那個半掩門子,我倒要看看閻家能熱鬨成什麼樣。”
想到這兒,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眼裡閃著點算計的光。
另一邊,閻埠貴被何雨柱那一下嚇得夠嗆,站穩了才回過神,臉上掛不住了。
他忍不住對著何雨柱的背影嚷嚷:“什麼玩意兒!不就當個破食堂副主任嗎,神氣什麼?我還沒說要倆菜包子呢……”
說著還特意拔高了嗓門,生怕院裡沒人聽見。
三大媽趕緊放下簸箕過來拉他:“你小聲點!傻柱現在是軋鋼廠食堂的副主任,手上可是有實權的,你惹他乾嘛?”
閻埠貴脖子一梗,甩開她的手:“我怕他?我是人民教師,院裡的三大爺,論身份論輩分,哪點比他差?”
“你懂個啥!”三大媽急得往軋鋼廠方向瞟了瞟,“咱們家解成還在軋鋼廠上班呢!傻柱要是在廠裡說句閒話,解成那工作……”
“哎喲!”閻埠貴猛地拍了下大腿,搪瓷缸“哐當”掉在地上,裡麵的水灑了半截,“我這腦子!氣糊塗了,怎麼把解成這茬給忘了!”
他跺了跺腳,看著何雨柱的車影拐進北屋,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再沒剛才那股子硬氣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