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猛地抬頭,眼裡迸出點狠勁,剛要喝問,卻被一大媽按住。“彆聲張,”她壓低聲音,“是東旭那小子。”
果然,窗紙上映出個猥瑣的影子,腳跟在地上蹭了半晌,始終沒進來。
末了,隱約傳來句帶著笑意的閒話,腳步聲便朝著家的方向去了。
易中海望著那影子消失的方向,嘴角猛地勾起一抹冷笑,聲音裡淬著冰碴:“當初我也是瞎了眼,居然會看中這麼個窩囊廢。”
他往炕沿上重重一靠,右肩被槍托砸過的地方又泛起疼,“師父遭難,他倒有閒心扒著窗根聽樂子,連句人話都不會說——我從前還指望他養老?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話戳到了痛處。
批鬥會上的情景猛地撞進腦子裡——賈張氏跳得最高,唾沫星子噴在他臉上,罵他“老不正經”“裝腔作勢”;
而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賈東旭,就站在他媽身後,不僅沒攔著,嘴角還掛著笑,跟旁邊的閻解成搭著話,仿佛台上被批鬥的是個不相乾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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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氣壞了身子。”
一大媽攥著他的胳膊,指節都泛了白,“早該看清了。這些年你把他當親兒子疼,車間裡的技術手把手教,家裡的糧票、布票省下來給他,圖啥?
不就圖老了有個端茶倒水的人?可今兒你瞧瞧,他娘那麼作妖,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易中海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忽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狠狠砸在地上。
“我真是瞎了眼!”
缸子摔得豁了口,熱水濺在褲腿上,他竟沒覺出燙,“我當他是塊好料,想著將來接我的班,院裡的事交給他,咱們老兩口也能靠著他過幾天安穩日子。可他呢?師父被人糟踐,他倒像看耍猴!”
一大媽蹲下去撿碎瓷片,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前兒還跟你要呢,說湘茹生了孩子,想讓你幫著弄點紅糖。你連夜去了供銷社,把攢了半年的票都花了,結果呢?”
這話像把錐子,紮得易中海心口直抽痛。
他想起賈東旭每次來都帶著笑模樣,一口一個“師父”喊得親熱,轉頭就偷懶耍滑,活全扔給他一個人;
想起賈張氏總說“東旭心裡記著您的好”,轉臉就偷拿他家晾曬的紅薯;
想起自己為了讓東旭在廠裡站穩腳跟,不惜跟車間主任紅了臉……
“不指望了,誰也指望不上。”
易中海喘著粗氣,忽然抓起桌上的筆,“寫!這檢討我寫!但賈家那頭,從今往後,一分一毫都彆想再沾我們家的光!”
鋼筆尖在稿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易中海握著筆的手青筋突突直跳。
一大媽看著他眼裡的決絕,默默點頭:“早該這樣了。上個月你偷偷塞給東旭的二十斤糧票,他轉頭就被賈張氏拿去換了肉;
前陣子給他家修煙囪,耽誤了你去醫院拿藥,人家連句道謝都沒有。這哪是徒弟,分明是填不滿的窟窿!”
墨水滴在紙上暈開一小團,易中海用力把筆尖往紙上按了按,仿佛要把那些掏心掏肺的過往,全刻進這字裡行間。
易中海握著筆的手穩了些,墨汁落在紙上,字比剛才狠了三分:“我易中海,糊塗半生,識人不清,往後自掃門前雪,絕不再多管閒事。”
“還有那些接濟。”一大媽在旁補充,聲音冷得像冰,“布票、糧票、煤本,往後一分都彆給了。咱自己過得舒服點,也比填進無底洞裡強。”
易中海重重“嗯”了一聲,筆尖在紙上劃出深深的印子:“賈家的事,往後跟我易中海再無相乾。”
月光從窗欞鑽進來,照在那張寫滿字的紙上,也照在易中海鐵青的臉上。
電燈忽然“滋啦”閃了一下,爆出個火星子,映著他不再佝僂的背——
仿佛剛才被抽走的主骨,又重新長了回來,隻是這回來的,帶著棱,帶著刺。
易中海捏著筆的手緊了緊,嘴角扯出抹冷笑。
是啊,賈東旭連自己親娘都管不住,連師父的死活都不管,還指望他養老?真是天大的笑話。
“寫完了。”他把筆一扔,紙頁上的字透著股決絕,“明兒一早就貼上。順便讓全院都瞧瞧,我易中海不是非指著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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