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兩點的日頭把公交站台曬得暖融融的,楊樹葉在風裡簌簌晃,篩下滿地碎金似的光。
何雨柱三步並作兩步趕過來,胳膊上還挎著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邊角被撐得發緊,不知裝了些什麼,隨著他的腳步輕輕晃悠,撞得他胳膊肘微微發沉。
離著還有幾步遠,他就瞧見湘茹站在站牌下踮腳望,白裙子被風掀得輕輕鼓著,像朵待放的花。
等她瞧見他身影,眼裡當即亮了亮,方才還略帶焦急的神色一下子化了,嘴角也悄悄彎起來,手裡那隻裝布料的藍布包被她攥得更緊了些。
她穿的還是那件鵝黃色府綢襯衫,領口小紅琉璃扣墜著,襯得脖頸又細又白。
往下便是被衣襟悄悄撐起的弧度,飽滿得讓布料都跟著發緊,隨著她抬手攏頭發的動作輕輕起伏,看得何雨柱喉結動了動。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皮膚白得晃眼,嫩得像含著水,胳膊線條軟乎乎的,拎著包時繃出點柔勁,更顯嬌俏。
下身是條白色百褶短裙,裙擺剛及膝蓋,露出的大腿又長又直,陽光照著泛著玉似的白,連細細的絨毛都看得清。
腳踝纖細,踩著雙繡白蘭花的黑布鞋,鞋跟輕點時,小腿繃出流暢的線條,透著股鮮活的俏。
頭發鬆鬆編了條麻花辮搭在肩頭,發尾鵝黃色綢帶和襯衫順色,幾縷汗濕的碎發貼在鬢角,反倒襯得臉頰白得像瓷,越看越讓人心裡發暖。
手裡藍布包鼓鼓囊囊的,包帶勒得手腕發紅,她卻護得緊,像揣著什麼稀世寶貝。
“等急了吧?”
何雨柱幾步湊到湘茹跟前,自然地接過包,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涼絲絲的,“路過供銷社順便買了點東西,來晚了。”
“剛到沒多久。”湘茹搖搖頭,往他身邊靠了靠,胳膊肘輕輕碰著他的胳膊,聲音裡帶著點笑,“看你跑的,滿頭汗。”
何雨柱這才覺出額角發潮,摸出帕子胡亂擦了擦,目光忍不住又落在她胸前:“天熱,你咋不在樹蔭裡等?”
“怕你來了找不著。”
湘茹低頭抿了抿唇,耳尖悄悄紅了——早上屋裡那點親昵的餘溫,好像還沾在皮膚上。
她手裡攥著衣角,襯衫料子被捏出淺淺的褶子,倒比站在日頭下更讓她心慌。
正說著,遠處傳來“哐當哐當”的聲響,公交車搖搖晃晃地靠了站。
何雨柱先一步上去,回頭伸手扶她,指尖故意多停了半秒。
可往裡一走,他那點心思就涼了半截——車裡空得很,前後沒幾個人,靠窗的位置空蕩蕩的,彆說擠著挨靠,連並排坐都寬寬鬆鬆。
何雨柱的臉當即垮了,嘴角撇著,眉梢耷拉著,活像被搶了糖的孩子。
湘茹瞧著他這副樣子,抿著嘴笑,心裡跟明鏡似的——這貨準是盼著人多,好借著擠搡占她便宜呢。
她拽了拽他的袖子:“找座位坐吧。”
何雨柱悶悶地應了,拉著她往最後排走,一坐下就蔫頭耷腦的,手搭在藍布包上,眼神飄向窗外,那股子委屈勁兒明晃晃的,就差把“快來哄我”寫在臉上了。
果然,沒兩站地,湘茹就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還生悶氣呢?”她聲音壓得低,帶著點笑。
何雨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肩膀卻故意往她那邊頂了頂。
湘茹被他蹭得身子一歪,心裡那點好笑化成了軟。
她悄悄挪了挪,伸手環住他的胳膊,把身子往他這邊靠了靠——
隔著薄薄的襯衫,何雨柱能清晰地感覺到胳膊肘抵著的溫軟,還有那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的弧度,像團棉花似的,把心尖蹭得麻酥酥的。
“好啦,不氣了嘛。”湘茹的聲音像羽毛搔過耳朵,帶著點羞赧,“等下了車……讓你抱個夠。”
何雨柱猛地轉頭,眼裡的失落早沒了影,亮得像燃了火,卻又帶著點不甘心,咂咂嘴問道:“真的?可……就隻是抱啊?”
湘茹被他看得臉通紅,睫毛垂得低低的,聲音細若蚊吟:“還……還讓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