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抱著小當的手臂猛地一緊,小家夥在夢裡嚶嚀了一聲,小眉頭皺成個疙瘩。
她慌忙鬆了鬆力道,掌心輕輕拍著女兒後背哄著,聲音壓得像怕驚著空氣:“爹放心,這種事哪敢對外聲張。柱子在廠裡是有頭臉的,真要是讓人知道……”
後半句卡在喉嚨裡,尾音都發顫。滿屋子的人卻都懂了——
一個城裡乾部明明有家室,還要來娶湘茹,這要是捅出去,彆說柱子的前程保不住,單是村裡那些唾沫星子,就能把秦家淹得喘不過氣。
油燈的光在她臉上晃,映得眼底那點慌亂明明白白的,怎麼也壓不住。
秦鐵牛撓著後腦勺,粗聲粗氣地接話:“爹說的是!嘴都給我閉嚴實了!誰要是敢多嘴,我秦鐵牛第一個不答應!”
張桂芝在旁邊使勁點頭,剛才還掛著笑的臉此刻繃得緊緊的,手裡的布巾絞成了麻花。
秦父的目光最後落在湘茹身上,這素來疼愛的小閨女垂著頭,辮梢的紅頭繩浸了水似的,濕濕地黏在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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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吸了口旱煙,煙鍋裡的火星“劈啪”響了兩聲,終究還是重重歎了口氣:“湘茹啊,爹知道委屈你了……往後在村裡更得謹言慎行,千萬彆讓人看出半點破綻。”
湘茹肩膀輕輕顫了一下,隨即抬起頭,臉上帶著點羞赧的笑,聲音雖輕卻透著股清亮:“爹,沒什麼的。隻要柱子哥能一直疼我,這些都不算啥。”
她說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眼裡閃著點對往後日子的盼頭,像是揣著顆剛埋進土裡的種子,悄悄盼著它能發了芽。
秦母忙把她往懷裡攬了攬,拿手帕擦著自己的淚:“好孩子,委屈你了。咱們不圖彆的,就圖柱子能疼你,將來日子能寬裕些。這世道就是這樣,哪有那麼多光鮮亮堂的路可走。”
油燈的光暈在牆上晃得厲害,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長。
秦淮茹低頭看著懷裡熟睡的小當,指腹輕輕蹭過女兒柔軟的臉頰,心裡頭像壓了塊濕棉絮——當年她嫁進賈家,原以為是頂體麵的親事,誰承想日子過得這般捉襟見肘。
如今湘茹走了這條路,看似吃了虧,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是最幸運的那個?
隻是這日子到底過得咋樣,還得她自己慢慢熬著看。
秦父把煙杆往炕桌上一磕,沉聲道:“都記牢了,從明天起,誰也不許提柱子的職務,不許說他在廠裡當乾部。就說是個普通工人,掙錢養家,每月能往家捎點補貼,這樣最穩妥。”
滿屋子的人都應了聲“曉得了”,再沒人說話。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爬了進來,照在炕角狗娃的小臉上,他咂了咂嘴,翻了個身繼續睡,渾然不知這屋裡藏著的,是足以壓垮一家人的秘密。
秦母看著滿屋子沉默的光景,終是歎了口氣,拿起炕邊的油燈往燈芯裡添了點油。
火苗“噗”地跳亮些,映得她眼角的紋路更清晰了:“時候不早了,都早點洗洗睡吧。明天還得下地掙工分,養足精神才是正經。”
秦淮茹應聲“哎”,小心地抱起熟睡的小當,對湘茹道:“湘茹,走吧咱也睡覺去。”
湘茹連忙點頭,起身往炕邊挪了挪,給她讓出路來。
秦淮茹抱著孩子往外走時,衣角輕輕掃過炕沿,帶起一絲微弱的風,吹得油燈火苗又晃了晃。
秦鐵牛見狀忙站起來:“娘,我去打水。”
張桂芝也跟著放下布巾:“我去燒點熱水,天冷,用溫水洗舒坦。”
湘茹跟著秦淮茹往自己屋走,辮梢的紅頭繩隨著腳步輕輕晃,兩人沒說話,隻聽見窗外偶爾掠過的風聲,和屋裡漸漸響起的洗漱動靜。
油燈的光透過門框,在地上拖出兩道細長的影子,把那些壓在心底的事,悄悄關在了各自的沉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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