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公交站台曬著暖融融的太陽,金色的光線裹著風裡的草木香,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何雨柱剛走到路口,就聽見脆生生的一聲“姑父!”
——狗娃攥著湘茹的衣角,小身子往前探著,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使勁朝他揮著小手,連帶著湘茹的衣角都被扯得晃了晃。
湘茹順著狗娃的目光抬眼望過來,嘴角先彎起一抹軟笑,輕聲說“來了”,聲音輕得像羽毛,又軟得像浸了蜜,落在風裡都甜絲絲的。
她臉頰上還浮著層羞赧的粉紅,從顴骨慢慢暈到耳尖,連眼底的歡喜都染得溫柔,像是盛了一汪暖水,輕輕晃著光。
她今天沒穿那套嫁衣,也沒穿雨水給的那套衫裙——那套前兒剛洗了,還晾在院裡沒乾,隻好換上婚前常穿的粗布衣裳。
淺灰色的布料洗得有些發白,袖口和裙擺還綴著幾塊針腳細密的補丁,可偏偏半點沒掩住她的模樣。
皮膚是透著光的白嫩,迎著太陽瞧,連臉頰上細細的絨毛都泛著軟乎乎的光,像是能掐出水來;
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望著何雨柱時,眼尾輕輕垂著,綴著化不開的柔意,裡頭滿是藏不住的情意,比春日的溪水還要清亮;
身上的粗布衫雖寬鬆,卻襯得她胸前豐腴飽滿,腰線往下輕輕收著,細得仿佛一握就攏得住,風輕輕吹過裙擺,布料貼著腿彎晃了晃,更顯身姿窈窕靈動。
活脫脫是清水出芙蓉的俏模樣,粗布衣裳反倒成了襯她的底子。
何雨柱站在原地瞧著,心頭猛地一跳,隨即又忍不住得意——這麼好看的媳婦,是他何雨柱的。
他腳步輕快地湊過去,手自然地就想往她腰上攬,嘴裡笑著打趣:“媳婦,才一會兒沒見,我可就想你了。”
湘茹眼尖,瞥見站台邊還有兩個等車的大媽正往這邊看,連忙往後輕輕躲了躲,指尖帶著點薄汗,輕輕推了他胳膊一下。
嬌嗔道:“不許抱!這站台這麼多人看著呢,多難為情!”
話雖這麼說,她的耳尖卻悄悄紅透了,眼神也軟了下來,沒真把人推開,反而往他身邊又近了些。
何雨柱瞧著她這口是心非的模樣,忍不住低笑出聲,也不逗她,轉而伸手揉了揉狗娃的頭。
掌心輕輕蹭了蹭他的發頂,笑著喊:“走!咱先去電影院,看完電影再帶你倆去街上逛逛,給你買糖吃!”
“好耶!看電影咯!還能買糖!”
狗娃立馬歡呼起來,小胳膊一伸,緊緊拉著何雨柱的衣角,蹦蹦跳跳地往前拽,活像隻雀躍的小麻雀。
湘茹也跟著笑,腳步輕輕跟在一旁,目光始終黏在何雨柱的側臉上,眼底的歡喜藏都藏不住,連走路的步子都帶著點輕快。
三人沿著街邊慢慢走,沒多大會兒就到了電影院門口。
巧了,正是昨晚閻解成跟徐桂花去的大華電影院,紅底白字的招牌在太陽下亮堂堂的,看著格外熱鬨。
這會兒是工作日下午,廠裡的人要上班,上學的孩子還沒放學,來看電影的人少了大半,售票窗口前連隊伍都沒排。
何雨柱走上前,乾脆利落地買了三張票——兩張全票,一張狗娃的半票。
等售票員報出“八毛四”的價錢時,湘茹悄悄湊到他身邊,攥著衣角小聲念叨:“柱子哥,這票也太貴了吧,八毛多呢……要是買棒子麵,夠咱一家人吃好幾天了,下次咱彆來看了。”
語氣裡滿是心疼,連眉頭都輕輕皺了起來。
何雨柱把票小心折好揣進兜裡,回頭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指腹輕輕蹭過她的發梢,聲音放得又軟又溫柔:“湘茹,這點錢不算啥,我在廠裡當副主任,工資夠花,還供得起你看電影。
你彆琢磨這些過日子的細賬,今兒就安安心心跟我玩,聽話啊。”
湘茹望著他眼底篤定的笑意,心裡的心疼慢慢化成了一股暖流淌遍全身。
她輕輕點了點頭,順勢往他身邊靠了靠,肩膀緊緊挨著他的肩膀,胳膊肘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滿是溫順乖巧的模樣。
進了電影院大廳,何雨柱又拉著他們往零食攤走,指著攤上的零嘴問:“狗娃想吃啥?瓜子還是糖?”
狗娃眼睛瞪得溜圓,盯著玻璃罐裡的水果糖咽了咽口水,小聲說:“想吃糖……”
何雨柱笑著應下,買了一捧剛炒好的瓜子,裝在紙袋子裡還冒著熱氣;
又拿了一包水果糖,五顏六色的糖紙看著就喜人;最後還買了兩瓶橘子汽水。
狗娃攥著糖塊,小心翼翼地捏著糖紙,舍不得撒手,蹦蹦跳跳地跟在何雨柱身邊,嘴裡還小聲數著糖紙上的花紋。
湘茹看著這光景,沒再提錢的事,隻伸手接過何雨柱手裡的瓜子袋,悄悄往他那邊遞了遞,讓他方便拿,眼裡藏著淺淺的笑意,連嘴角都一直彎著。
沒多久,電影就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