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晚風剛吹得竹簾晃了晃,院門外忽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不輕不重,卻把正黏在徐桂花身邊的大墩子驚得一哆嗦。
他手忙腳亂地想往後躲,粗糲的手掌攥著圍裙邊角,聲音都發緊:“桂、桂花姐,要不我藏起來?萬一、萬一……”
徐桂花斜睨他一眼,指尖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下,眼尾的媚意裡裹著點嗔怪:“你怕什麼?姐又沒成婚,難不成還怕人來捉奸?”
她湊到他耳邊,溫熱的氣息蹭得他耳廓發燙,“再說了,咱倆又還沒做什麼——咱倆要做什麼不也得等晚上麼。”
她說著,故意用肩膀往他懷裡頂了頂,胸脯蹭過他的胳膊,惹得大墩子喉結滾了滾,慌忙彆開眼。
卻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指尖還在無意識地蹭著嘴角,滿腦子都是她方才軟乎乎的模樣。
徐桂花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憨樣,低笑一聲,扭著腰肢往門口走——裙擺隨著步子輕輕晃,腰肢扭出軟媚的弧度,連開門的動作都帶著股勾人的勁兒。
她扶著門框,聲音柔得能掐出水:“誰呀?這麼晚了還來敲門。”
門外的閻解成一聽這聲音,骨頭都酥了半邊,忙堆起笑,聲音透著討好:“桂花,是我,解成!快開門啊。”
徐桂花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嫌惡,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可手碰到門栓時,臉上已經換上了甜笑。
門“吱呀”開了,她歪著頭,眼尾彎成月牙:“解成哥是你呀!快進來坐。”
閻解成剛要開口,目光落在徐桂花身上時,瞬間就愣了神——
她穿著條淺藍碎花裙,裙擺剛過膝蓋,襯得露在外麵的小腿皮膚白得晃眼;
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眼尾輕輕上挑,笑起來時那股子勾人的勁兒,直往他心裡鑽;
還有胸前那片飽滿,隨著她說話的動作輕輕晃著,讓他猛地想起昨天看電影時,她胳膊“不經意”蹭過他手臂時,那片軟乎乎的觸感。
他慌忙收回目光,手卻不自覺地攥了攥口袋裡的手帕,臉上的笑都快溢出來了,語氣比剛才更軟了幾分:“不了不了,我就是給你送東西來的。”
閻解成獻寶似的從口袋裡掏出塊疊得整齊的手帕,遞到她麵前,“上次你不是提了一嘴想要花手帕嘛,我特意去給你買來了!”
徐桂花伸手接過,指尖剛碰到布料就皺了眉——
料子粗糙得磨手,印的小碎花歪歪扭扭,邊緣還帶著線頭,跟她上次在百貨商場看中的五毛錢細棉布手帕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她心裡當即罵開了:“我喜歡你奶奶個腿!用這麼個破帕子糊弄老娘!”
要知道,她就算操持皮肉生意,吃穿用度也從不含糊,這種一兩毛錢的廉價貨,她連擦桌子都嫌掉毛,哪能拿得出手?
可臉上的笑卻沒斷,她把帕子攏在手心,聲音甜得發膩:“謝謝解成哥啦,你還記著這事兒呢。”
閻解成撓了撓頭,笑得有些憨:“這有啥,隻要你喜歡就好。”
他說著,還不經意地抹了下嘴角——方才在家啃窩頭,生怕沾了渣子來丟人,可還是漏了點。
徐桂花眼尖,一眼就瞥見了他嘴角沒擦乾淨的窩頭碎,心裡更瞧不上,嘴上卻故意問:“解成哥,你晚飯吃了嗎?”
閻解成忙點頭,手又往嘴角蹭了蹭,語氣有點虛:“吃、吃過了,在家吃的。”
他哪敢說沒吃?
上次請徐桂花吃頓晚飯花了八毛五,還搭了糧票,到現在想起來都心疼得慌,這次特意在家啃了倆窩頭再來,就是怕她再提吃飯的事。
徐桂花心裡冷笑,臉上卻笑得更甜:“那可真不巧,我還想著留你在這兒吃晚飯呢,既然你吃過了,那我就不留你啦。”
她說著,回頭衝屋裡喊:“大墩子,快出來,見見你解成哥!”
大墩子早就在裡屋豎著耳朵聽了,聞言忙應聲出來,手裡還攥著湯勺,臉上帶著點局促。
徐桂花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絲毫不介意自己飽滿的胸脯壓在他胳膊上,軟肉貼著粗布襯衫,蹭得大墩子身子都僵了。
她笑著對閻解成說:“這是我表弟大墩子。”
又轉頭對大墩子擠了擠眼,語氣軟乎乎的:“大墩子,這是你解成哥,我對象。”
大墩子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硌了下,有點不是滋味,可還是順著她的話,憨聲憨氣地喊:“解成哥你好。”
閻解成上下打量了大墩子一眼——瞧他那大餅臉、綠豆眼,還有厚得像掛了層肉的嘴唇,實在其貌不揚,看著就像個老實巴交的漢子。
他自然沒往彆的地方想,隻笑著點頭:“墩子你好,既然是桂花的表弟,那以後常來玩。”
徐桂花摟著大墩子的胳膊緊了緊,故意往閻解成麵前湊了湊,聲音帶著點邀寵的軟:“解成哥,要不你先進來坐坐?等吃完晚飯,咱們三個一起去看電影唄。”
閻解成一聽“三個一起看電影”,臉瞬間變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