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在院角水池邊弓著腰,手裡正攥著隻肥母雞褪毛,熱水泡過的雞毛一捋就掉,指尖沾著細絨也不在意。
旁邊的木盆裡泡著三條大鯽魚,魚鰓還在輕輕動著,濺起的水花時不時沾濕他的袖口。
秦淮茹拎著空菜籃從屋裡出來,眼尖瞧見這陣仗,徑直就往水池邊挪,聲音軟乎乎的帶著笑意:“柱子,這褪毛洗魚的活兒哪能你一人乾?我來搭把手。”
何雨柱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抬眼往斜對麵掃了圈——
賈張氏正蹲在自家門口納鞋底,銀針紮得“噌噌”響,眼神卻跟黏了膠似的往這邊飄,那點想占便宜又拉不下臉的心思,明眼人都瞧得透。
他沒立馬應聲,隻衝秦淮茹勾了勾嘴角,把手裡的活雞往盆沿一放,濺起的細水花正好落在她手背上。
“涼著沒?”他語氣裡帶點促狹的笑,隨手從口袋摸出塊疊得整齊的乾布遞過去,“剛接的水,你要是嫌冰手,就去灶上幫我切蔥薑,灶膛裡還溫著熱水,不凍手。”
秦淮茹接布時,指尖不經意蹭過他的指腹,像被燙了似的輕輕縮了下,心裡卻泛著軟,麵上故意嗔他:“你倒會支使人,合著我來就是給你當差的?”
嘴上這麼說,腳步卻沒挪,伸手就去接他手裡的肥雞:“得了,雞我來褪,你去收拾魚,省得你毛沒褪乾淨,還把魚濺得滿身絨。”
這倆人湊在一塊兒的模樣,落進賈張氏眼裡,她手裡的銀針“啪”地紮錯了地方,戳得指腹生疼。
心裡暗罵兩句“傻柱就會裝大方”,卻還是拎著鞋底子慢悠悠往屋裡挪——
她再不待見何雨柱,也明白秦淮茹這一幫忙,回頭少不了能從何雨柱那兒勻點葷腥,犯不著跟口吃的置氣。
何雨柱眼梢瞥見賈張氏進了屋,才往旁邊讓了讓,給秦淮茹騰出水池邊的位置。
地方本就不大,倆人胳膊時不時就碰在一起,他看著秦淮茹低頭褪毛的模樣,碎頭發絲垂在臉頰邊,沾了點白絨也沒察覺。
他忍不住伸手幫秦淮茹捋到耳後,指尖輕輕蹭過她的耳垂:“頭發上都沾著雞毛了,小心紮進脖子裡癢。”
秦淮茹耳尖“騰”地就熱了,手裡的動作慢了半拍,抬頭瞪他一眼,眼神裡卻沒半分火氣,反倒帶著點羞惱的軟:“乾活就好好乾活,瞎伸手做什麼?”
話落,卻悄悄往他身邊湊了湊,手裡褪毛的動作也快了幾分,連嘴角都忍不住悄悄翹了起來。
何雨柱是大廚,秦淮茹也是個手腳利落的主,沒一會功夫就收拾好了。
何雨柱拎著雞,指節還沾著點未乾的水漬,秦淮茹端著放著宰殺好的鯽魚的木盆,盆沿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涼得她輕輕縮了縮指尖,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何家的小廚房。
何雨柱不動聲色地關上小廚房的門,門軸“吱呀”一聲輕響,恰好掩住巷口傳來的自行車鈴。
他沒等秦淮茹把木盆放穩,就一把摟住了她,雙手在她身上不老實了起來,指尖帶著剛褪完雞毛的薄絨,蹭過布衫時竟有些發癢的燙。
他的聲音壓得比灶膛裡的火苗還低:“剛在院裡有賈張氏盯著,連碰你手都得趁空兒,這會兒就咱倆,可得把方才的空當補回來。”
秦淮茹被他摟得身子一軟,手裡的木盆往灶台上“咚”地一擱,鯽魚在盆裡輕輕晃了晃。
她轉過身,睫毛垂了垂又抬起來,媚眼如絲地睨著他,嘴角勾著點壞笑,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怎麼?昨天湘茹沒讓你儘興啊?”
何雨柱攥住她戳過來的手,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掌心裹著她的手,暖得她指尖發顫,語氣裡摻了點委屈的癢:“你還好意思說,湘茹那個來了,我總不能勉強。
本來還盼著你留下來陪我,結果你倒好,拎著包就急著上了回家的車,頭都沒回一下。”
秦淮茹往他懷裡又鑽了鑽,鼻尖蹭過他衣領上沾著的蔥花味,低低笑出聲,氣息吹得他脖頸發酥:“這不怪我,我也是上了車,才突然想起來湘茹的日子就是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