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放攥著拳頭,指節都捏得發白,眼神像黏在何雨柱和劉芳身上似的,恨不能在兩人身上戳出倆窟窿。
見劉芳紅著臉低頭道歉,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何雨柱卻咧嘴露出幾分不自然的笑意,那笑裡帶著藏不住的得意,仿佛剛撿了天大的便宜。
還故意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嘴上說著“沒事沒事,小姑娘家家的,站穩就好”。
語氣裡那股子舒坦勁兒,隔著好幾個人都能飄過來。
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讓閻解放氣得牙根癢癢,心裡的酸水混著火氣直往上冒,恨不得衝上去把何雨柱那副笑臉給撕了——
憑啥這混不吝能被劉芳這樣的俏姑娘主動抱住?換作是自己,指不定能樂上天!
他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往人群裡擠了擠,想湊得更近些,最好能讓劉芳瞧見自己比何雨柱更周正的模樣。
卻沒成想腳下被人絆了一下,“哎喲”一聲往前踉蹌了兩步,正好撞在莊嫂背上。
“閻解放你咋回事?沒長眼啊!”
莊嫂本就被賈張氏的哭鬨鬨得心煩,冷不防被人從後麵撞得一個趔趄,手裡剛買的青菜都掉了兩根,扭頭看見是閻解放,臉色更沉了幾分。
要知道,莊家和閻家本就因為倒座房的事結著疙瘩——
當初莊家搬來院裡,占了原本大夥默認該輪給閻家的倒座房,閻埠貴心裡一直不痛快。
平日裡沒少借著澆花、栽菜的由頭指桑罵槐,三大媽也總在街坊跟前說莊家“不懂規矩”。
這會兒被閻家二小子結結實實撞了一下,莊嫂心裡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話裡自然沒了好氣:“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閻家小哥!走路都不瞧路的?是眼裡沒我這號人,還是沒這院子裡的規矩啊?”
莊嫂本就比閻解放大不了十歲,平日裡街坊鄰裡都喊她“莊嫂子”,此刻帶著火氣吐槽。
也隻揀著“眼裡沒人”“沒規矩”的話頭說,既點出了閻解放莽撞,又暗戳戳把兩家因倒座房結下的疙瘩摻了進去,語氣裡的不滿明明白白。
閻解放揉著膝蓋,疼得齜牙咧嘴,一邊尷尬地擺擺手,一邊往後縮了縮身子:“對不住對不住,莊嫂,沒瞅見。”
他心裡打著小算盤——
他知道莊嫂是農村來的,地裡的力氣活乾慣了。
長得又是膀大腰圓,胳膊比自己的腿還粗,自己這細瘦的“小雞仔”身板,真要是惹得她動了氣,一巴掌下來都得吃不消。
說著,目光又不自覺飄向劉芳,見她低著頭,手指還在絞著衣角,模樣怯生生的,心裡的嫉妒勁兒更甚,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是自己撞了人,再盯著人家姑娘看,反倒顯得沒規矩,更彆提跟莊嫂硬碰硬了。
這邊的小插曲沒打斷正中央的鬨劇。
賈張氏撲向易中海的架勢雖凶,卻被旁邊的李大爺一把拽住了胳膊。
李大爺年紀大,力氣卻不小,攥著賈張氏的手腕,沉聲道:“張大媽,有話好好說,動手像什麼樣子?街坊鄰居看著呢!”
賈張氏掙了兩下沒掙開,火氣更旺,轉頭就衝李大爺嚷嚷:“李大爺,您彆攔著!易中海這沒良心的,要斷我們賈家的活路,我不跟他拚命跟誰拚命!”
她聲音尖利,唾沫星子都濺到了李大爺袖口上。
李大爺皺著眉往後躲了躲,耐著性子勸:“易大爺買自行車花自己的錢,天經地義。你說他的錢該給棒梗,有憑據嗎?沒憑據的話,就是胡攪蠻纏!”
這話戳中了賈張氏的痛處——她哪有什麼憑據,不過是仗著易中海無兒無女,想撒潑占便宜罷了。
可她偏不肯服軟,梗著脖子喊:“憑據?街坊鄰居的眼睛就是憑據!當初我們家幫他那麼多,他現在發達了就忘本,這不是沒良心是什麼!”
這話一出口,周圍鄰居們臉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甚至有人忍不住“嗤”了一聲。
誰不知道院裡的實情?
從來都是易中海反過來幫襯賈家:今天送半袋棒子麵,明天遞幾個窩頭、一碟鹹菜。
雖說易中海本身摳門,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但實打實的接濟從沒斷過。
後來他還特意說動了何雨柱,讓這小子也跟著照拂賈家——
何雨柱隔三差五就從食堂捎回帶油水的剩菜,賈家有臟活累活,他也跑得比誰都快。
不過街坊們心裡都門兒清,何雨柱這般殷勤,根本不是衝賈張氏或棒梗,而是盯著漂亮少婦秦淮茹。
那陣子,他恨不得整天黏在秦淮茹身後,人家去哪他跟到哪,眼裡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一旁的秦淮茹急得快哭了,拉著賈張氏的另一隻手,哽咽道:“媽,您彆鬨了,易大爺都說要跟咱們家不來往了,再鬨下去,咱們在院裡就沒法立足了!”
賈張氏卻一把甩開她:“立足?他斷咱們的活路,還談什麼立足!今天他不把錢拿出來,我就不罷休!”
易中海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麵,臉色鐵青,轉身就想走,卻被賈張氏掙脫李大爺的手,撲上來抱住了自行車後座:“你想走?沒門!要麼退車,要麼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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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被她拽得搖搖晃晃,易中海怕車被摔壞,隻能停下腳步,咬著牙道:“賈張氏,你這是耍無賴!行,你要鬨,我就去派出所,讓公安同誌來評理!”
這話一出,賈張氏動作頓了頓——她撒潑歸撒潑,卻也怕真鬨到派出所,丟了臉麵不說,還可能落個“敲詐勒索”的名聲。
可她騎虎難下,僵持著不肯鬆手,嘴裡嘟囔著:“去就去!我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