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桌上還殘留著火腿的油香與鯽魚的鮮味,瓷盤裡留下的醬汁亮晶晶的。
於莉和於冬梅剛要伸手去摞碗筷,李紅梅就立刻起身,手裡攥著塊洗得發白的藍布擦桌布,指尖還輕輕捏著布角:“莉莉,我來搭把手。”
她起身時,淺藍布衫順著肩頭往下滑了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頭,胸前的布料微微晃著,勾勒出軟乎乎的傲人曲線;
鬢邊那幾縷碎發被風吹得動了動,襯得那雙水潤的眼睛愈發清亮,連說話時的語氣都軟乎乎的,透著股不想添麻煩的客氣。
於冬梅笑著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按在她的胳膊上,把她按回木椅裡——
於冬梅穿了件月白小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纖細卻有勁兒。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紅梅姐你這就是見外了,你是客人,坐著歇著就成。這些活兒我跟莉莉天天做,熟得很,你呀,安心等著就行。”
她說話時嘴角彎著,眼底帶著點溫和,額前的碎發被燈光照著,泛著點軟光,看著格外親切。
李紅梅哪裡肯依,剛要再起身,婁曉娥卻先一步站了起來,手裡理了理藕荷色的衣襟,笑著對何雨水道:“雨水,走,去我那把你念叨的《老人與海》拿走。”
說著,她目光落在紅紅身上,眼底的喜歡藏都藏不住,伸手就把小家夥抱進懷裡——
婁曉娥把紅紅抱得穩穩的,胳膊輕輕晃著,衣襟上繡的小蘭花跟著動了動:“紅紅跟阿姨走好不好?阿姨家好吃的多著呢,還有你喜歡的小玻璃球,是透亮的那種。”
婁曉娥結婚大半年了,一直沒添孩子,平日裡見著院裡的小孩就格外熱絡,這會兒抱著可愛的紅紅,臉上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連眼角的細紋都透著溫柔。
紅紅小腦袋歪了歪,眼神裡滿是期待,卻還是先轉頭看向李紅梅,小手還輕輕拽了拽媽媽的衣角,小模樣黏人得很。
李紅梅沒立刻應聲,反倒抬眼看向何雨柱,眼底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征詢——那眼神軟得像浸了溫水,睫毛輕輕顫著。
何雨柱瞧著她這模樣,心裡先軟了半截,笑著衝紅紅擺了擺手:“去玩唄,曉娥阿姨家好東西多著呢,記得多‘掏’點回來給媽媽也嘗嘗。”
他故意把“掏”字說得重了些,惹得李紅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眼底卻藏著點笑意,連嘴角都悄悄彎了彎。
直到這時,李紅梅才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柔得像棉花:“去吧,跟姐姐和阿姨好好玩,彆亂跑,聽見沒?”
她說著,還伸手摸了摸紅紅的小腦袋,指尖蹭過孩子軟乎乎的頭發,動作溫柔得不行。
何雨水笑著揉了揉紅紅的頭發,拉著婁曉娥的衣角:“走,紅紅,姐姐帶你去看曉娥阿姨家的小收音機,能聽戲呢。”
三人說說笑笑地出了門,門簾晃了晃,帶進來點晚風,屋裡頓時安靜下來。
這安靜沒持續多久,於莉就把手裡的抹布往桌上一放,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何雨柱和李紅梅,語氣裡帶著點篤定:“你們倆今天不對勁,老實說,到底啥關係?”
方才李紅梅看何雨柱的眼神,那股子下意識的依賴,分明不是普通朋友該有的——
連讓不讓孩子去串門都要先看他的臉色,這跟她自己平日裡看何雨柱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
李紅梅被這話問得一怔,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方才的舉動有多不妥,粉臉“唰”地紅了,連耳根都透著熱,像抹了層胭脂似的。
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泛了白,小聲囁嚅:“我們……我們就是……”
話沒說完,聲音就小得像蚊子叫,連頭都不敢抬了。
話還沒說完,何雨柱就伸手拉過她的手,指腹輕輕蹭過她的掌心——她的手軟軟的,帶著點涼,被他一握,慢慢暖了起來。
何雨柱語氣反倒落落大方:“啥關係?我把紅梅給睡了。”
這話一出口,李紅梅的臉瞬間紅得快滴血,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偷偷抬眼瞪了何雨柱一下,眼神裡帶著點嗔怪,可那點嗔怪裡又裹著幾分甜——
他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說了,倒讓她心裡那點懸著的不安,悄悄落了地。
她的睫毛輕輕顫著,鬢邊的碎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點泛紅的下巴,看著格外嬌羞。
於莉驚得眼睛都圓了,快步走到李紅梅跟前,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
李紅梅的臉又軟又嫩,一捏就能留下點紅印:“紅梅姐,你向來心高氣傲,那麼多男人想跟你搭話,你都懶得理,怎麼就看上傻柱這家夥了?”
李紅梅被問得說不出話,隻覺得臉上更熱了,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隻能輕輕絞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