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聞言,當即彎起嘴角,露出一副“誠懇”的笑來。
他拍了拍車座子說道:“傻茂,瞧你這話說的,咱倆可是從小一起在院裡長大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我怎麼舍得故意撞你?”
說罷,他麻利地把自行車往路邊一靠,車撐子“哢嗒”一聲卡穩,轉身就朝著許大茂走過去。
何雨柱伸手就要去扶:“來,大茂,我扶你起來,可彆摔出個好歹,回頭婁曉娥還得找我算賬。”
許大茂本就疼得渾身發僵,見何雨柱伸手,心裡雖存著戒備,可實在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隻能瞪著眼睛盯著他。
誰知道何雨柱像是沒看見他的手似的,右腳“一不小心”就踩在了他手背上,鞋底的紋路狠狠蹭過指節。
“哎喲——我的手!疼死我了!”
許大茂的慘叫瞬間炸開,額頭上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差點順著眼角飆出來,整個人疼得身子都蜷了起來。
何雨柱還故作茫然地低頭看了看,腳底下又輕輕碾了一下,那股子鈍痛直往許大茂骨頭縫裡鑽:“哎呀!抱歉抱歉,大茂,我真沒看著你手在這兒!
你說你也是,好好的手怎麼往我腳底下放?這要是踩壞了,往後你還怎麼擺弄放映機啊?”
這話一出口,周圍看熱鬨的工友們頓時哄堂大笑。
幾個相熟的工人湊在一塊兒,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許大茂聽見:“得,許大茂這又是栽傻柱手裡了,瞧這模樣,疼得都快哭了吧?”
“活該!誰讓他整天在廠裡嘚瑟,見了領導就點頭哈腰,見了咱們這些工友就鼻孔朝天,真當自己是個大人物了?”
“就是,上次我找他借個工具,他倒好,陰陽怪氣說我笨,這會兒被傻柱收拾了,我看他還怎麼裝!”
連站在旁邊的張蘭心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她趕緊抬手捂住嘴,肩膀卻還在輕輕抖動,發梢彆著的珍珠發卡隨著動作微微晃動,在晨光裡閃著細碎的光。
何雨柱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在了她臉上——笑起來的時候,她臉頰兩邊各陷下去一個小酒窩,像盛了蜜似的。
淺灰色的褂子襯得她身段格外勻稱,領口處隱約露出的線條,讓何雨柱的眼神忍不住多停留了幾秒。
張蘭心很快就察覺到了他那炙熱的目光,臉頰瞬間泛起一層薄紅,趕緊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往旁邊挪了挪腳步,避開了他的視線。
何雨柱這才回過神來,乾咳了一聲,彎腰一把揪住許大茂的後衣領,像拎小雞仔似的把人提了起來——
他故意把許大茂拎得腳尖離地,讓他整個人都繃得筆直,模樣格外狼狽。
這動作沒怎麼傷人,可侮辱性卻極強。
許大茂氣得渾身發抖,一眼就瞥見了不遠處廠門口崗哨裡的保衛科乾事朱小照,當即扯著嗓子喊:“朱乾事!朱乾事!
你快看看!何雨柱他故意欺負人!你們保衛科管不管啊!”
朱小照原本正靠著門框看熱鬨,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聽見許大茂喊他,趕緊收了笑意,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走過來。
他先白了許大茂一眼,才慢悠悠地開口:“許放映員,你先看看這地方——
廠門口人來人往的,你堵在這兒跟女同誌拉拉扯扯半天,本來就影響通行。
何師傅剛才那一下,我瞧著就是個意外,哪來的故意欺負人?”
許大茂一聽這話,氣得差點跳起來:“意外?他踩我手也是意外?朱乾事你……”
“哎,大茂,這話就不對了。”
何雨柱不等他說完,就伸手搭在了許大茂的肩膀上,力道不輕不重地按著,讓他沒法動彈。
“朱乾事說得在理,我那真是意外。不過咱倆誰跟誰啊,這點小事我也不跟你計較。”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的“關切”,聲音也拔高了些。
確保周圍的人都能聽見:“對了,大茂,你這腿好些了沒?前兒我聽說,你本來腿都快好了,結果又因為去半掩門,讓你媳婦婁曉娥找人又打斷了?
你說你這不是活該嗎?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傳出去多難聽啊,你放心我這人嘴嚴,不會給你說出去的。”
這話一出,就跟往熱油裡潑了一瓢水似的,周圍瞬間炸開了鍋。
工友們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我就說許大茂這腿怎麼還沒好利索,原來是又挨了揍!”
“我早就聽說許大茂不老實,以前下鄉放電影的時候,就跟村裡的小寡婦勾勾搭搭的,沒成想現在還敢去那種地方!”
“不止呢!咱們廠裡那個守寡的王素琴,我前陣子還看見許大茂半夜偷偷從她家裡溜出來,當時我還以為看錯了,現在看來,這事兒指定是真的!”
“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挨揍真是活該,沒把他那點心思給煽了就不錯了!”
許大茂站在人群中間,聽著這些議論,臉漲得跟豬肝似的,又青又紫,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點隱秘的事兒,何雨柱居然會當眾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