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也趕緊湊過來，腦袋點得像撥浪鼓，跟著幫腔：“是啊媽，有啥事兒咱們回屋說，彆在這兒嚷嚷，讓人聽見多不好。”
他說著，還下意識地理了理皺巴巴的衣角，試圖掩飾方才在外瘋玩的狼狽。
二大媽看著倆兒子這副模樣，眼底的嗔怪漸漸散去，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這倆臭小子，總算長大了，還知道在漂亮姑娘麵前害臊了。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語氣卻軟了下來，擺了擺手：“行了行了，趕緊進去吧，彆杵在這兒吹風了。”
劉光天兄弟倆如蒙大赦，連忙低著頭往屋裡鑽。
剛跨進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和煎雞蛋的香味。
昏黃的燈光下拉長了一道身影，劉海中正端著個小酒盅，仰著脖子喝完最後一口酒。
隨後他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把盤子裡剩下的一點煎雞蛋碎渣都刮進嘴裡，連盤子邊緣都沒放過。
聽見腳步聲，劉海中放下筷子，抬眼看向門口，眉頭一擰，沒好氣地說道：“都幾點了才回來？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了？”
他眼神一瞪，帶著幾分威嚴。
兄弟倆瞬間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連忙低下頭不敢吭聲。
好在今天劉海中心情似乎還不錯，或許是那杯小酒讓他順心了些，沒再繼續數落。
他放下盤子，站起身拍了拍衣角，丟下一句“趕緊吃飯，彆磨蹭”，就背著手，慢悠悠地出門溜達去了，留下兄弟倆在屋裡鬆了口氣。
劉光天兄弟倆早就餓壞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兩人眼睛一亮，齊刷刷地看向桌上的窩頭和鹹菜，伸手就要去拿。
“等等！”二大媽的聲音突然傳來，她端著碗走過來，皺著眉指了指兩人的手，“先洗手去！瞧你們這手上臟的，全是泥，也不怕吃壞肚子！”
兄弟倆吐了吐舌頭，不敢反駁，轉身就往灶台邊的水缸跑。
劉光天拿起缸邊的水瓢，舀了半瓢涼水倒進旁邊的搪瓷臉盆裡，冰涼的水聲“嘩啦”一響。
兩人也顧不上水涼，伸手就往盆裡探，胡亂搓掉手上的泥垢，又用搭在盆沿的舊布巾擦了擦，急急忙忙往桌邊衝。
一到桌前，兩人眼疾手快地抓起桌上的窩頭，就著碟子裡的鹹菜往嘴裡塞，嚼得“咯吱”響。
劉光福嘴裡還塞著半口窩頭，含糊不清地湊到劉光天身邊，聲音壓得低低的：“哥，小雪姐真是越長越漂亮了，比前陣子見著還好看。”
劉光天咬了一大口窩頭，咽下去後才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幾分篤定：“那可不？小雪打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我前陣子聽我同學說，她在中專裡可受歡迎了，好幾個男生都想跟她處對象呢。”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對了，小雪還有個姐姐叫許大雪，比許大茂還大個三四歲，長得也不比小雪差，就是性子比小雪溫和些。
小時候許大茂總被柱哥揍，每次都是許大雪護著他，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得挨柱哥兩下。那會你還小，不知道有沒有印象。”
劉光福停下嘴，皺著眉想了想，好一會兒才點頭：“大雪姐……我有點印象了。
去年過年還在院裡見過一回，說話輕聲細語的，看著特彆溫和。沒想到連她都被柱哥揍過啊？”
劉光天往窗外院子裡掃了一眼，見月光下沒人走動，忍不住低笑一聲，聲音壓得更低了：“要不說何雨柱是個混不吝呢？
院裡不管是大小夥子還是姑娘家，隻要惹著他了，他都敢上手，一點情麵都不留。”
說著，又抓起一個窩頭往嘴裡塞，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對方搶了去。
與此同時，許母也帶著許小雪回到了家。
剛推開堂屋門，就見許富貴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抽著煙，許大茂則已經取下了臉上的毛巾，正揉著還有些紅腫的臉頰。
“回來了？”
許富貴抬眼看向門口，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沒看到婁曉娥的身影，不由皺了皺眉，問道，“曉娥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許母歎了口氣，走到桌邊坐下，拿起桌上的針線卻沒心思縫，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彆提了，曉娥說今兒不回來了。
她要跟於莉、於冬梅擠一擠，還說正好跟她們說說話，我勸了兩句，她也不聽，我也沒辦法。”
許富貴聽完，也跟著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曉娥這孩子，哪都好，就是這大小姐脾氣改不了，太執拗了。”
“可不是嘛！”
許母連忙附和，語氣裡帶著幾分委屈，“苦了我們家大茂了，要是曉娥脾氣能軟和點，大茂也不至於……”
她話沒說完，許富貴突然咳嗽了一聲，同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許小雪。
許母這才反應過來，閨女還在屋裡呢。
許大茂那些找小寡婦、逛半掩門的糟心事可不能在孩子麵前多提，傳出去不僅丟人，還怕教壞了小雪。
她趕緊閉上嘴，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拿起針線假裝縫補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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