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過四合院的青磚黛瓦,將牆角的自行車鍍上一層暖金。
何雨柱抬手拍了拍車座上的薄塵,金屬車架在晨光裡泛著溫潤的光澤。
他單手扶著車把,輕輕推著自行車往外走,車輪碾過門檻時發出輕微的“咯噔”聲,像是在與清晨的靜謐悄悄應和。
三人剛踏入中院,何雨水就像隻靈巧的小雀,往東廂房跑去。
褲腿隨著腳步輕輕翻飛,掃過地上細碎的晨光,帶著幾分少女特有的利落與雀躍。
“哥,你們等我會兒,我去推我的車!”
她的聲音脆生生的,帶著藏不住的得意。
沒過片刻,東廂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何雨水推著一輛嶄新的女式自行車走了出來。
車身上的漆亮得能映出人影,車筐邊緣還細心地纏了圈淺粉色的絨線,襯得那輛車愈發精致。
這是於莉先前騎的車,自從她去了巷口那家供銷社上班,出了四合院右拐五十米便到,路途近得很。
這輛幾乎沒怎麼磨損的新車便順理成章地歸了何雨水。
這年頭,尋常人家能有輛自行車已是稀罕事,更彆提這般嶄新漂亮的女式車了。
雨水寶貝得緊,在學校裡沒少悄悄顯擺,引得同學們豔羨不已;
夜裡更是要小心翼翼地把車推回屋裡,生怕放在院子裡沾了灰、受了潮,仿佛那不是一輛車,而是稀世珍寶。
“哥,咱們走吧!”
雨水單手扶著車把,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車座,臉上滿是傲嬌的笑意,眼角眉梢都透著對這輛車的喜愛。
許小雪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輛自行車上,眼底泛起淡淡的羨慕。
倒不是許家舍不得給她買,實在是她家離學校太近,出了胡同拐個彎就到,走路不過三五分鐘,實在沒必要騎車。
可少女心底,終究藏著對這般精致物件的向往,指尖悄悄蜷縮了一下,目光在車身上流連了片刻,才戀戀不舍地移開。
就在這時,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從院門口傳來,許富貴拎著那袋沉甸甸的棒子麵,快步走了進來。
麵粉袋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粗糲的布料蹭著衣襟,他卻渾然不覺,滿心滿眼都是即將見到秦淮茹的燥熱。
瞥見院中的三人,他腳步頓了頓,臉上的急切稍稍斂去,換上了幾分對小女兒的溫和。
“小雪,你們這是要上哪去?”
許富貴的聲音放得柔緩,作為家裡最小的閨女,許小雪向來是他的心頭肉。
平日裡對這丫頭多有寵溺。此刻見三人整裝待發的模樣,便隨口問道。
“爸,我和雨水去見我嫂子,柱子哥送我們過去。”
許小雪仰頭應著,聲音脆生生的,像浸了晨露的甜棗。
她下意識地往何雨柱身邊靠了靠,胳膊輕輕蹭過他的衣袖,指尖不經意間觸到他溫熱的皮膚,臉頰悄悄泛起一層薄紅。
何雨柱聞言,爽朗地笑了起來,拍了拍車把,語氣帶著幾分玩笑般的篤定。
“是啊,許叔,您就放心吧!有我護著她們倆,等閒十個八個壯漢,也近不了她們的身!”
這話許富貴可半點不覺得是吹牛。
他親眼見過何雨柱的身手,自家兒子許大茂那般囂張,在他麵前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彆說十個八個,就是二三十個,恐怕也不夠何雨柱收拾的。
想到這裡,許富貴忽然記起心中的一樁事,臉上的笑容又柔和了幾分。
他語氣懇切地說道:“柱子啊,你和大茂那點過節,能不能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多擔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