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晶語:藍海的珊瑚密語
“探索號”穿越印度洋的湧浪,靠近澳大利亞大堡礁海域時,海水的顏色從深藍漸變成透亮的淺藍。蕭凡扶著船舷俯身望去,本該鋪滿五彩珊瑚的海底,此刻卻像撒了一層灰白的碎瓷——成片的珊瑚骨架裸露在海水中,隻有零星幾叢褐色海藻在水流中搖晃,幾條色彩暗淡的雀鯛匆匆遊過,連停留的意願都沒有。
“露西的科考船就在前麵的浮標附近。”林夏舉著望遠鏡,手指指向遠處海麵的橙色浮標,“她早上發消息說,昨天監測到一片剛白化的鹿角珊瑚,要是一周內溫度降不下來,它們就徹底沒救了。”
放下小艇時,鹹濕的海風裹著海水的腥味撲在臉上。蕭凡穿著潛水服坐在艇尾,看著露西的科考船越來越近——船身上印著“珊瑚守護者”的藍色字樣,甲板上堆著幾箱珊瑚幼苗培育裝置。露西穿著熒光綠的潛水服,正站在船邊揮手,她的頭發還滴著水,顯然剛從海裡上來:“你們可算到了!上周海水溫度又升高了0.5c,北邊的圓突孔珊瑚已經白化了三分之一,我昨天潛水時,看到好多海星趴在死珊瑚上,它們找不到吃的,都快餓瘦了。”
登上科考船,蕭凡第一眼就看到了實驗室裡的珊瑚樣本。十幾個透明培養缸裡,原本該是玫紅、明黃的珊瑚,此刻都泛著慘白,隻有缸底的小醜魚還在笨拙地鑽來鑽去,試圖尋找熟悉的藏身之處。“這些是一周前采集的樣本,”露西拿起一個培養缸,眉頭皺得很緊,“左邊這個原本是紫海扇珊瑚,現在隻剩白色骨架了,右邊的鹿角珊瑚還剩一點綠色,要是能控製好溫度和酸堿度,或許還有救。”
當天下午,蕭凡跟著露西潛入海底觀測。戴上潛水鏡下潛十米後,眼前的景象比資料裡更令人揪心:大片的腦珊瑚像失去光澤的石頭,表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黏液;原本熱鬨的珊瑚礁縫隙裡,看不到蝦蟹的蹤影,隻有幾隻小海馬貼著死珊瑚,一動不動地偽裝自己。露西用手勢比劃著,指向遠處一片白化的珊瑚叢——那裡插著一個溫度傳感器,屏幕上的數字顯示29.8c,比珊瑚適宜生長的溫度高出了近3c。
回到科考船,蕭凡立刻召集隊員開會。他攤開大堡礁的生態地圖,指著標注“重度白化區”的紅色區域說:“我們先在這片區域建三個臨時珊瑚苗圃,培育抗高溫的鹿角珊瑚和圓突孔珊瑚幼苗。同時在苗圃周圍布設降溫裝置,用循環海水降低局部水溫,另外,要定期檢測海水酸堿度,一旦發現酸化嚴重,就投放可降解的堿性物質中和。”
第二天清晨,隊員們就開始搭建珊瑚苗圃。他們乘著小艇,在指定海域打下鋼管支架,再把特製的珊瑚固定架綁在支架上——這些固定架是用可降解塑料做的,能讓珊瑚幼苗的根係自然附著生長。蕭凡在固定架上塗抹著特製的凝膠:“這凝膠裡有珊瑚共生藻,能幫助幼苗更快適應環境,提高成活率。”
正午的陽光透過海水,在海底投下斑駁的光影。林夏在安裝降溫裝置時,潛水服的袖口不小心被鋒利的珊瑚骨架劃破,海水瞬間灌了進去。她咬著牙把最後一根管線接好,才浮出水麵更換潛水服:“下麵的降溫泵必須今天裝好,不然剛放下去的幼苗會被高溫傷到。”蕭凡看著她凍得發紫的嘴唇,遞過一杯熱薑茶:“先暖暖身子,剩下的活我們來做,不差這一會兒。”
下午,當地的海洋保護誌願者們劃著獨木舟趕來幫忙。領頭的是個叫莉娜的女孩,她手裡捧著一個裝滿珊瑚斷枝的塑料盒:“這些是我們上周在淺灘撿到的健康斷枝,聽說你們要建苗圃,就趕緊送過來了。我們從小在海邊長大,看著珊瑚一點點變白,心裡特彆著急。”誌願者們裡有漁民、學生,還有退休的海洋學家,他們熟練地幫隊員們處理珊瑚斷枝,把合適的斷枝固定在培育架上,動作輕柔得像在嗬護易碎的珍寶。
第三天下午,第一個珊瑚苗圃終於搭建完成。蕭凡和露西潛入海底,把培育好的鹿角珊瑚幼苗固定在支架上。幼苗隻有手指粗細,卻帶著鮮活的綠色,在水流中輕輕擺動。露西用手電筒照著幼苗,眼裡滿是期待:“要是這些幼苗能活下來,再過兩年,這片海域就能重新長出珊瑚叢了。”蕭凡點點頭,在苗圃周圍布設好監測儀——這些儀器能實時傳回水溫、酸堿度和幼苗生長數據,一旦出現異常,就能及時調整方案。
傍晚時分,隊員們和誌願者們坐在甲板上休息。莉娜的爺爺老湯姆,是當地經驗最豐富的漁民,他拿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給大家看:“這是二十年前的大堡礁,那時候珊瑚比現在鮮豔多了,我每次出海捕魚,漁網裡都能撈到各種各樣的魚。現在啊,連最常見的鸚嘴魚都很少見了。”蕭凡看著照片裡五彩斑斕的珊瑚礁,心裡更堅定了修複的決心:“我們一定會讓這裡變回原來的樣子,讓你們能重新看到熱鬨的珊瑚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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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五天,隊員們和誌願者們一起,搭建了三個珊瑚苗圃,培育了兩千多株珊瑚幼苗,還在白化區周圍布設了五十多個監測儀。每天清晨,蕭凡都會潛入海底查看幼苗的生長情況,看著幼苗表麵漸漸覆蓋上一層薄薄的共生藻,顏色從淺綠變成深綠,他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露西則忙著給誌願者們培訓,教他們如何辨彆珊瑚的健康狀況,如何清理苗圃周圍的海藻,還製定了“珊瑚守護日誌”,讓大家輪流記錄苗圃的情況。
第七天清晨,一場短暫的雷陣雨過後,海水的溫度下降了1c。蕭凡和露西潛入海底,驚喜地發現,第一批種下的鹿角珊瑚幼苗上,竟然有了新的息肉長出。“共生藻已經開始工作了!”露西興奮地比劃著,聲音透過潛水對講機傳來,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海水酸堿度也恢複到了正常水平,這些幼苗肯定能活下來!”
誌願者們也跟著潛入海底,看到幼苗長出新息肉,都興奮地在水裡拍手。莉娜拿著相機,給每一株幼苗拍照:“我要把這些照片發給同學們,讓他們也知道,我們的珊瑚有救了!”老湯姆則劃著獨木舟,在苗圃周圍巡邏:“以後我每天都來這裡看看,不讓漁船靠近,保護好這些幼苗。”
離開大堡礁的前一天,蕭凡在第一個珊瑚苗圃的鋼管支架上,掛上了第二十八塊“共生晶碑”。碑體是用特殊玻璃做的,正麵刻著鹿角珊瑚和小醜魚的圖案,背麵的文字是他和露西、莉娜一起寫的:“育苗附礁,調溫護藻,新息肉的顫動裡,藏著藍海的心跳。”莉娜送給蕭凡一個用貝殼串成的手鏈,上麵串著一顆小小的珊瑚化石:“這化石是我在海邊撿的,有幾十年了,它能提醒你,大堡礁永遠有一片珊瑚在等你回來,看看它們長得有多茂盛。”
“探索號”駛離大堡礁海域時,蕭凡站在甲板上,望著那片逐漸遠去的藍海。陽光下,海底的珊瑚苗圃在水波中若隱若現,幾條小醜魚圍著苗圃遊動,像是在守護新的家園。林夏走到他身邊,遞給她一杯熱可可:“下一站是中國黃土高原,科考站的陳教授說那裡的水土流失還在加劇,好多梯田都被雨水衝垮了,我們在其他地方用的固土和種植技術,或許能幫到那裡的村民。”
蕭凡接過熱可可,指尖傳來溫暖的觸感。他翻開陳教授發來的資料,照片上的黃土高原溝壑縱橫,原本的梯田布滿了衝刷的痕跡,幾棵耐旱的棗樹歪倒在坡上,根部的黃土裸露在外——村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正在流失,莊稼也越來越難種。“黃土高原是黃河流域的生態屏障,要是水土流失繼續加劇,會影響下遊的生態環境,”他說著從背包裡拿出筆,在資料上畫起了設計圖,“得先在坡地修建魚鱗坑和水平溝,減少雨水衝刷,同時種植油鬆和沙棘,固定土壤,再幫村民修複梯田,推廣耐旱的農作物。”
林夏看著他專注的側臉,笑著說:“你這剛從海裡出來,又開始琢磨黃土的事了,就不能歇一歇嗎?”蕭凡抬起頭,眼裡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堅定:“黃土高原的水土流失速度比我們想象的還快,要是不儘快行動,用不了十年,這裡的好多梯田都會變成溝壑。我們得快點過去,不能讓村民們失去賴以生存的土地。”
夜晚,“探索號”在太平洋上航行,月光灑在海麵,像鋪了一層銀霜。蕭凡坐在欄杆旁,手裡拿著那個貝殼手鏈,輕輕摩挲著上麵的珊瑚化石——這個手鏈,承載著大堡礁的希望,也承載著他們的守護之約。林夏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你說我們還要走多少路,才能讓所有瀕危的家園都恢複完整?”
蕭凡轉過頭,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肯定:“不管要走多少路,我們都不會停下。”他頓了頓,又說:“爺爺當年在日記裡寫過,每一片海洋、每一片高原、每一寸土地,都是地球的筋骨,少一份堅固,地球的筋骨就會變得脆弱。我們現在做的,就是給地球的筋骨增添力量,讓它永遠挺拔。”
蕭凡低頭看著手裡的手鏈,在筆記本最新一頁畫了一片綠意盎然的黃土梯田,旁邊寫著:“每一次為藍海的堅守,都是對大堡礁的承諾;每一次向高原的奔赴,都是約定的延續。”
他知道,這場與地球的共生之約,永遠沒有終點。下一站的黃土高原裡,正有一場關於土地與希望的奇跡,在等待著他們去開啟。而“探索號”的汽笛聲,正穿過太平洋的浪,朝著新的希望,緩緩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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