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守夜:幼虎獨行與盜獵警報
六月的晨光剛刺破雨林的霧氣,林曉就踩著沾露的草葉往生態教育站跑。她懷裡的監測記錄本被攥得發皺,首頁幼虎足跡的測量數據旁,用紅筆圈出了一行小字:“僅見幼虎足跡,母虎蹤跡消失超過12小時”。
“蕭老師!您快看看這個!”她衝進屋子時,蕭凡正對著基因測序儀裡黑熊的基因片段皺眉,葉知瀾則在整理聯賽後孩子們的科研筆記。聽到林曉的聲音,兩人同時抬頭,看到女孩遞來的本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葉知瀾立刻調出核心保護區的智能監測回溯記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淩晨三點十七分,畫麵裡終於出現了幼虎的身影——半大的小家夥從鬆樹林深處鑽出來,皮毛上沾著鬆針,步伐不像往常那樣輕快,走兩步就停下來回頭望,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警惕,身後的林間始終沒有母虎的輪廓。
“母虎可能是去更遠的區域覓食了,也可能遇到了意外。”蕭凡的聲音有些緊繃,他抓起桌上的設備箱,“必須馬上啟動‘幼虎生存追蹤’計劃,李教授那邊我已經聯係了,他們會送十台便攜式紅外相機過來,咱們分三組沿幼虎足跡方向搜索。”
林曉和小宇幾乎是同時舉起手:“我們也要去!”小宇攥著自己畫滿山區植物的本子,語氣篤定,“我在山裡長大,能認路,還能看出動物走過的痕跡,不會添麻煩的。”
蕭凡看著兩個孩子眼裡的堅持,最終點了頭。半小時後,巡護隊分成三組出發,老陳帶著一組走西側的峽穀,王嬸一組往清溪上遊去,蕭凡則帶著葉知瀾、林曉和小宇,沿著幼虎最新留下的足跡往鬆林深處走。
小宇的山裡經驗果然派上了用場。走了不到半小時,他就蹲在一處被壓彎的蕨類植物前,指著葉片上的齒痕說:“這是幼虎踩的,葉片還沒完全回彈,說明它剛走過去沒多久。而且你們看,旁邊的泥土裡有細小的爪印,它走得很慢,好像在找什麼。”
林曉趕緊掏出記錄本,把蕨類植物的樣子畫下來,又用尺子量了量爪印的寬度:“比昨天記錄的寬了兩毫米,幼虎好像又長大了一點。”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往林間張望,“母虎到底去哪了呢?不會出什麼事吧?”
葉知瀾拍了拍她的肩膀,剛要安慰,對講機裡突然傳來老陳急促的聲音:“蕭老師!你們快到廊道東段的橡樹林來!這裡發現了不對勁的東西!”
幾人立刻改變方向,往橡樹林趕。遠遠地,就看到老陳蹲在一棵橡樹下,手裡拿著一個生鏽的金屬物件。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個張開的獸夾,鋸齒上還掛著幾根灰褐色的獸毛。
“這是盜獵者用的!”蕭凡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仔細檢查獸夾周圍的地麵,又發現了幾枚散落的麻醉針管,“這些東西埋在落葉下麵,要是幼虎走到這兒,後果不堪設想。”
小宇湊過來,指著獸夾旁一處模糊的腳印:“這是膠鞋的印子,紋路很粗,應該是專門進山用的那種。而且腳印間距很大,說明這個人走得很快,可能還沒離開太遠。”他從小在山裡跟著爺爺巡護,對這些痕跡再熟悉不過。
消息傳回教育站,整個團隊都緊張起來。蕭凡立刻聯係當地林業公安,同時讓所有巡護隊成員放棄追蹤幼虎,先沿生態廊道排查是否還有其他陷阱。林曉和小宇則跟著葉知瀾,把獸夾、麻醉針管的樣子畫下來,做成簡易的識彆卡片,分發給村裡的村民——萬一有人在田間地頭看到類似的東西,也好及時上報。
當天下午,林業公安就趕到了雨林。根據小宇辨認出的腳印和獸夾上的毛發,警方初步判斷,盜獵者可能是衝著華南虎來的,而且很可能不止一人。“最近有村民說,看到過陌生車輛在山腳下徘徊,當時沒太在意,現在想想,應該就是他們。”老陳懊惱地說。
接下來的幾天,雨林裡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白天,蕭凡帶著公安人員和巡護隊排查陷阱,林曉和小宇則組織夏令營的孩子們,在生態教育站周圍巡邏,他們手裡拿著木棍,仔細檢查每一片灌木叢,生怕漏掉任何可疑的東西。有一次,一個孩子發現了一個被遺棄的塑料袋,裡麵裝著幾塊發黴的麵包,大家都立刻圍過來,直到確認隻是遊客留下的垃圾,才鬆了口氣。
晚上,老陳自發組織了“夜間巡護隊”,村裡的青壯年都主動加入,分成兩班在廊道和核心區外圍守著。手電筒的光束在漆黑的林間晃動,像一道道警惕的眼睛。王嬸還煮了熱茶,每隔兩小時就送到巡護隊員手裡:“天這麼黑,你們可得小心點,要是看到陌生人,先彆驚動,趕緊用對講機聯係公安。”
轉機出現在第五天的清晨。小宇跟著巡護隊在鬆林邊緣巡查時,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汽油味。他屏住呼吸,順著氣味往山坡下走,穿過一片茂密的杜鵑花叢後,發現了一輛被樹枝掩蓋的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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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小宇趕緊躲到一棵大樹後麵,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到兩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手裡拿著鐵絲和工具,似乎在布設新的陷阱。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張紙,上麵畫著複雜的路線圖,隱約能看到“核心區”“幼虎活動區”的字樣。
小宇悄悄退到安全區域,用對講機把位置、人數和對方的動作詳細告訴了蕭凡。蕭凡立刻聯係林業公安,帶著隊員往小宇所在的位置趕。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關掉了手電筒,借著晨光在林間摸索前進。
當公安人員從四麵八方圍過去時,兩個盜獵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了地上。其中一個人手裡的麻醉針管掉在地上,裡麵的液體灑在泥土裡,瞬間冒出細小的泡沫。
“你們為什麼要抓華南虎?”蕭凡盯著其中一個盜獵者,聲音裡滿是憤怒。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自己是受了彆人的雇傭,聽說華南虎幼崽很值錢,就想來碰碰運氣,之前的獸夾也是他們布設的。
盜獵者被帶走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林曉看著地上的陷阱,忍不住紅了眼眶:“幸好我們發現得早,不然小老虎就危險了。”小宇拍了拍她的肩膀,把自己畫的幼虎畫像遞給她:“彆擔心,小老虎很聰明,肯定能躲開這些危險的。”
就在這時,葉知瀾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負責追蹤幼虎的隊員打來的:“葉老師!我們在清溪溪邊拍到幼虎了!母虎也在!母虎好像是受傷了,腿上有一道傷口,所以之前沒跟上來。”
所有人立刻往清溪溪邊趕。遠遠地,就看到幼虎正蹲在溪邊,母虎則臥在一旁的石頭上,右前腿微微抬起,傷口已經結痂。看到有人靠近,母虎警惕地站了起來,把幼虎護在身後。蕭凡趕緊示意大家停下,從背包裡拿出之前準備好的肉類,輕輕放在地上,然後慢慢後退。
直到所有人都退到安全距離,母虎才放鬆下來,帶著幼虎走到肉類旁,開始進食。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母子倆身上,幼虎時不時蹭蹭母虎的身體,畫麵溫暖得讓人不忍打擾。
“母虎應該是捕獵時不小心被其他動物弄傷了,所以才暫時離開幼虎去養傷。”葉知瀾輕聲說,她拿出平板電腦,把母虎和幼虎的影像同步到基因庫,“我們得在這附近多裝幾台監測設備,密切關注母虎的傷勢,要是情況不好,還得聯係獸醫過來。”
盜獵事件解決後,蕭凡團隊借著這個機會,向當地政府申請出台了“雨林保護條例”。條例裡明確劃定了核心保護區、生態廊道的範圍,禁止任何形式的盜獵和非法砍伐,還規定了村民參與巡護的獎勵機製。生態教育站裡也新增了反盜獵科普區,繳獲的獸夾、麻醉針管,還有孩子們畫的“陷阱識彆圖”,都成了最生動的教材。
七月中旬,“幼虎生存追蹤”計劃有了新的進展。監測數據顯示,母虎的傷口已經愈合,幼虎的體型也長大了不少,還跟著母虎學會了捕獵——有一次,監測設備拍到幼虎成功抓住了一隻小鬆鼠,雖然最後被母虎“沒收”了,但小家夥興奮地在原地蹦跳了半天。
孩子們也沒閒著。林曉帶著“虎蹤小隊”在核心區外圍補種野山楂和毛竹,確保華南虎母子有足夠的食物;小宇則教大家辨認山裡的草藥,還製作了“應急醫療包”,裡麵裝著止血的草藥和消毒的酒精棉片,要是遇到受傷的小動物,就能及時處理。
有一天,小宇在溪邊發現了一隻翅膀受傷的白鷺。他小心翼翼地把白鷺抱回教育站,用草藥敷在傷口上,又找了個紙箱,鋪上柔軟的乾草,給白鷺做了個臨時的窩。每天放學,他都會來看白鷺,給它喂小魚乾。過了一周,白鷺的翅膀終於好了,小宇抱著它來到溪邊,輕輕鬆開手,看著它飛向天空,眼裡滿是笑意。
八月的夕陽給雨林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蕭凡站在生態教育站的屋頂上,看著遠處巡護隊的身影在林間穿梭,孩子們在廊道裡追逐嬉戲,清溪裡的水鳥悠閒地遊著。葉知瀾走過來,遞給她一份新的規劃方案:“我們申請的華南虎繁育研究基地,省裡已經批下來了,明年春天就能動工。到時候,還能邀請更多的專家和學生來這裡,一起為華南虎的保護努力。”
蕭凡接過方案,目光落在遠處的清溪溪邊。那裡,母虎正帶著幼虎散步,夕陽把它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知道,雨林的守護之路還有很長,或許還會遇到新的挑戰,但隻要有這些堅守的人們,有這些充滿熱情的孩子,這片雨林裡的每一個生命,都會在守護中生生不息。而那些關於愛與責任的故事,還會在每一個日出日落裡,續寫新的溫暖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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