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姨,你這是……”
他站在門口,看著薑姨滿頭大汗,像是在家跳操?
“我剛才收拾了一下,給溫瑾曬了被子。”薑姨解釋道。
淩硯點點頭,垂眸看到地上還有一雙女士拖鞋,沒有被收起來。
是溫瑾的嗎?
他記得昨晚溫瑾穿的那雙拖鞋好像和他的顏色一樣,是藏藍色。
而眼下這雙卻是粉色。
他問:“薑姨,今天家裡來客人了?”
“沒……沒有啊。”
薑姨不自然地轉過身,手裡又拿著衣服走到餐桌前放下,“怎麼這麼問,我一個孤家寡人,哪來什麼人看我。”
“要我說,你就該常回來看看我。”
她努力調整著呼吸,裝作一副剛忙完的假象,笑著對淩硯又說了句:“你房間我今天也收拾了一下,好像有點文件被我弄亂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還帶著幾分惶恐不安。
淩硯看了她一眼,換上拖鞋,“沒事,我那些文件本來就沒整理好。”
說著便繞過薑姨,走到和室門口剛要抬手拉門時,手下的餘溫讓淩硯蹲下腳步。
他又抬手觸碰其他邊緣位置,並沒有餘溫。
室內沒有開空調,溫度適中。
他裝作若無其事,走了進去,看著散落在書桌一旁的文件袋,還有幾個文件夾是他之前放在行李箱中的。
回頭看去,薑姨對他麵露歉意的微笑。
淩硯走到行李箱邊上,蹲下身。
行李箱的拉鏈原本分布在左右兩側,他的習慣是隻用一側的拉鏈,從頭包裹到尾。
而現在合上的行李箱,則是兩端朝著正中央的位置。
拉開行李箱,大部分文件夾都在,但卻零零散散。
反之,他的衣服並沒有被翻動的痕跡。
薑姨找這些文件做什麼?
“阿硯,你這文件找好了嗎?肚子餓不餓,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
門口傳來薑姨的聲音,她手上動作倒是不斷,依舊在整理衣物。
“找到了,不了,一會我還要出去,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
淩硯刻意看了眼桌上的那些文件夾,他平時都有標注。
大部分都是關於心理方麵有問題的一些罪犯資料。
其中大部分都是櫻花國這邊的案件,包含了薑姨的女兒……
淩硯裝作沒看見,隨手拿了一支筆放在桌邊,筆尖朝正前方。
隨後,他關上和室的門,對著薑姨說:“您這是要出門旅遊還是搬家?”
行李箱裡的衣服沒兩件,甚至有些衣袖領口處有明顯汙漬,顯然是沒有洗過的。
“哦,不是,就是想著中餐廳那邊人手有時候忙不過來,我就想著過去住兩天。”
薑姨找了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謊言。
淩硯昨天才去過她的中餐廳,那裡到底忙不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他的目光掃視四周,唯獨玄關處的粉色拖鞋極為突兀。
那雙拖鞋和薑姨腳上的尺碼並不合。
“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淩硯認真道。
薑姨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沒有的事兒,我能有什麼事。”
“有事的話就跟我說,不要藏著掖著,我們是一家人。”
淩硯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看了眼過道對麵的陽台,和昨晚溫瑾住過的房間。
離開後,他站在樓道下方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屋內傳來動靜後,這才驅車離開。
麵容刀橫交錯的女人從兒童房裡緩緩走出來。
她含情脈脈地看著那扇被淩硯關上的房門。
“小凝,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