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塊地磚塌陷時,林默正盯著投影地圖上閃爍的角宿星位。
青銅鼎墜落帶起的腥風掀飛了他的巡查員帽,那股腥風帶著一股腐臭的味道,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鼎腹銘文在黑暗裡亮起又熄滅,最後的光斑定格在鼎耳內側——那裡刻著與王天佑車上相同的雲雷紋。
青銅鼎裹挾的腥風卷起滿地碎瓷,林默單手扣住鼎耳凸起的雲雷紋,製服布料在掌心撕裂的刹那,天機之眼突然在視網膜上燙出半透明的經絡圖——鼎腹夾層裡蜷縮的屍骸正在滲出磷火,那磷火幽綠幽綠的,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執法記錄儀在左胸口袋!”他衝著鼎身內側的銅綠哈氣,屍骸腰牌上“王家供奉”的篆字被水霧擦亮。
手機貼著鼎壁盲拍的瞬間,鼎底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屍骸的指骨竟攥著半截發黑的犀角。
王夫人染著丹蔻的指甲劃過雕花立柱:“當年你爺爺把血滴在玉蟬上的時候,可沒教過你怎麼用犀角避煞吧?”她腕間新換的硨磲手串突然炸開,乳白色的碎屑在積水裡拚出扭曲的卦象。
林默舌尖頂著的犀角片突然發燙,齒縫滲出的血珠滴在青銅鼎銘文上,竟讓鼎耳內側的雲雷紋開始逆時針旋轉。
他趁機將半塊玉璧塞進屍骸空洞的眼窩,天機之眼捕捉到鼎底暗格彈開的瞬間,二十年前老報紙殘片上的盜墓案報道正卡在齒輪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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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家太祖爺連《東南晚報》都當陪葬品?”他屈指彈飛沾著屍油的報紙殘片,袖口暗藏的磁鐵扣住鼎底暗藏的青銅鏈。
當執法記錄儀的紅燈第三次閃爍時,屍骸腰牌突然浮出水麵,2003年6月17日的日期在水波紋裡重組成北鬥七星的輪廓。
王夫人高跟鞋踩碎卦象的刹那,林默拽著青銅鏈蕩向塌陷的地磚邊緣。
浸透屍水的鏈條突然繃直,掛著銅綠的齒輪從他耳邊飛過,“嗖”的一聲,將監控探頭砸出蛛網狀的裂痕。
他借著慣性翻身躍上橫梁,後腰撞到的朱雀瓦當突然開始吸收地麵積水的暗紅色光流。
“您知道漢代工匠怎麼處理機關鏽蝕嗎?”林默用鞋尖勾住垂落的電線,被青銅鼎砸變形的暗格突然彈射出半截洛陽鏟。
當鏟頭刺入王夫人腳邊的牡丹紋地磚時,整個密室突然響起編鐘錯位的嗡鳴,那聲音悠長而沉悶,仿佛來自遠古。
鼎腹屍骸指間的犀角竟與林默舌底的殘片產生共鳴。
瓦當吸收的最後一絲紅光在房梁投射出模糊的星圖,林默吐出的犀角片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精準落入青銅鼎燃燒的磷火中。
青煙升騰的瞬間,執法記錄儀自動上傳的警報聲響徹走廊,那聲音尖銳刺耳。
王夫人保養精致的麵龐在扭曲的煙霧裡裂開蛛網般的細紋。
“獻祭需要血脈相連者的心頭血,”她染成絳紫色的嘴唇開合時,齒縫間隱約露出刻著卦象的金牙,“你爺爺留的玉蟬......”
消防噴淋係統突然啟動的水幕吞沒了後半句話,林默趁亂抓住蕩過來的青銅鏈,靴底蹬著鼎身的饕餮紋躍向通風口。
墜落的鼎蓋砸碎最後一塊完整地磚時,他瞥見鼎腹銘文在水流衝刷下顯露出半幅星圖——角宿星的位置釘著枚生鏽的摸金符。
潮濕的夜風灌進領口時,那股涼意讓他打了個寒顫。
林默攤開掌心被青銅鏈勒出的血痕,三枚玉璧碎片的虛影正在傷口上方緩慢旋轉。
遠處濕地公園的探照燈掃過雲層,驚起的夜梟翅膀下閃過半點金芒,像極了瓦當投影裡那枚未完成的紫微星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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