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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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推演裡那道指向蘇婉心臟的倒轉星軌像根鋼針刺著他後頸,他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混著星盤嗡鳴,震得耳膜發疼。
"婉婉,閉眼。"他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度。
蘇婉剛要問,就見他猛地咬破左手食指,血珠順著指腹往下淌時,他已經拽過她的手腕,將那滴溫熱的血按在石壁上凸起的青銅龍目——那是方才因果推演裡,第七環星軌倒轉的起始點。
"借聖女之力、雙生契共鳴、一念定劫!"
咒語出口的瞬間,林默腕間的契約紋路突然炸開刺目金光。
原本逆向倒灌的紅芒被金焰裹住,像被火舌舔舐的蛛網般劈啪碎裂。
蘇婉掌心的星圖跟著泛起漣漪,那些原本吞噬氣運的光紋竟開始倒流,順著兩人交握的手反哺回林默體內——他能感覺到乾涸的經脈被溫熱的力量填滿,連之前萎縮的氣運光團都泛起了細微的金芒。
但下一秒,整座皇陵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蘇婉的手電"哐當"落地,光束在倒置的穹頂上劃出混亂的光痕。
林默的胃裡一陣翻湧,他本能地將蘇婉護在懷裡,卻發現腳下的青磚正在向上"生長"——整座墓室像被無形的手捏住兩端,以星盤為軸緩緩翻轉,原本垂在頭頂的青銅燈樹此刻倒懸如荊棘,連空氣都帶著顛倒的鈍重感。
"你透支了守護者的因果!"
紅衣女的殘魂被甩到兩人身側,半透明的身影上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
她發間的九鳳金步搖碎了三隻鳳羽,聲音都帶著氣音:"當年聖女以命鎮陣時,與皇陵簽了血契......你用雙生契強行撬動,這具殘魂撐不住半柱香!"
話音未落,蘇婉掌心的星圖突然自動展開。
那些暗金色紋路如活物般從她掌心竄出,在倒置的空間裡拉出金線,精準地串起穹頂星軌的每一顆"星子"。
林默的天機之眼驟然清明,他看見金線與星軌在虛空中交纏成閉環,竟勾勒出半座漆黑的陣圖——那是噬天陣的核心虛影,陣眼位置正對著他們腳下的星盤。
"好手段。"
陰惻惻的男聲從星盤中心的裂縫裡滲出。
韓無涯的幻影踏著血光走出,白發被倒轉的氣流掀起,左眼的琉璃珠泛著幽藍冷光:"用雙生契引動聖女殘魂,再借考古學家的星圖定位陣眼......可惜啊,天師境的突破需要獻祭契約者。"他的目光掃過蘇婉,嘴角勾起殘忍的笑,"你以為她掌心的星圖是共鳴?
那是鎖魂釘!
等噬天陣閉合,她的魂魄會被抽進陣眼,給我當千年燈油。"
林默的瞳孔驟縮。
他的天機之眼此刻能清晰看見,兩人腕間的契約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原本緊密相連的紅芒變得稀薄,像被風吹散的火星。
而在星盤西北方的石壁後,那間堆滿青銅器皿的密室裡,一座與紅衣女殘魂容貌完全一致的青銅聖女像正緩緩抬起手臂,她手中握著的青銅劍,劍刃上的血槽與星盤邊緣的古篆嚴絲合縫。
"林默?"蘇婉的聲音帶著鼻音。
她不知何時掙脫了他的懷抱,正仰頭望著虛空中的噬天陣虛影,掌心的星圖亮得刺眼,"我好像......能聽見陣圖在說話。
它說,要破局需要......"
"婉婉!"林默突然拽著她撲向一側。
青銅聖女像所在的石壁傳來細碎的"哢嗒"聲,那是機關啟動的前兆。
更讓他脊背發涼的是,原本平鋪的地磚縫隙裡滲出了暗紅黏液,那些黏液正順著磚縫遊走,在兩人方才站立的位置聚成巴掌大的漩渦——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從地底下往上鑽。
"退到星盤邊緣!"林默抹了把嘴角的血,手腕上的契約紋路已經淡得隻剩殘影。
他盯著逐漸清晰的青銅聖女像,突然想起紅衣女殘魂發間的九鳳金步搖——那座雕像的鬢角,正插著同樣款式的金飾。
星盤的嗡鳴聲突然拔高。
青銅聖女像的眼瞳閃過幽藍微光,而地磚下的黏液漩渦裡,隱約能看見幾截青灰色的指甲。
林默握緊蘇婉的手,能感覺到她掌心的星圖還在發燙,但這次,熱度裡多了幾分熟悉的溫軟——像是某種力量正在蘇醒。
"不管接下來是什麼。"他低頭對蘇婉笑了笑,指腹輕輕蹭過她發間沾的青灰,"我不會讓你當燈油。"
話音未落,青銅聖女像的袖中突然泛起寒芒。
林默的天機之眼捕捉到那抹冷光的軌跡——是毒針,密密麻麻的毒針。
而與此同時,地磚下傳來指甲刮擦青磚的聲響,比之前更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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