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王興國笑著“死”了。
頭頂上傾瀉的木樁屬於無差彆攻擊,站在樹下動彈不得的他,第一時間便被數根木樁刺中,緩緩倒在地上。
而身為勝利者的拉昌,狀態比落敗者好不了多少。
他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在左邊肩膀和手臂上,大片大片暗紅色的模擬淤痕連成一片,如同被拙劣的畫匠潑灑上的劣質顏料,看上去觸目驚心。
拉昌的眉頭就死死擰在一起。
對他來說,那木樁陷阱帶來最致命的傷害,並不是皮開肉綻,而是肌肉與筋骨如同被鈍器擊打一樣的瘀傷。
這正是他“板肋”特技最難以防禦的傷害類型。
人類的骨骼畢竟是被肌肉和皮膚包裹在內的,對於可能傷及內臟和要害的攻擊,板肋可以進行完美的抵擋,但是對於肌肉和筋骨的損傷,則無能為力。
輕輕抬手,手臂隻伸到勉強和肩膀平齊的位置,便再也抬不上去。
“該死!”拉昌狠狠咬著牙,一場慘勝,代價一條主力手臂,“一穿三”的戰略設想徹底崩塌。
贏了,也輸了。
“華夏隊,主將,黃琴,請使用選擇權。”裁判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整個場地,全場目光都聚焦在華夏隊第二位出場的女選手身上。
這可是去年公認在華夏隊內個人實力隻比於成稍弱一點的選手。
“不更換場地。選擇武器,華夏花槍。”
這個選擇,讓一些期待她選擇更開闊場地以發揮特技優勢的觀眾略感意外,但真正懂行的人,眼中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現場解說微微頷首:“哦,真是聰明的選擇。在密林環境中,受到重傷的拉昌行動不便,想贏隻能試一試靠地形進行周旋。而隻有兩米的華夏花槍,比黃琴選手慣用的管槍更加靈活,正適合在這種複雜環境下進行追殺。”
拉昌麵沉如水,但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叢林戰雙刀打花槍,若是狀態健康的話還可以試一試,可是現在自己廢了一隻手,就連在林中移動的能力都大受限製,正麵根本沒法打。
至於偷襲?麵前這個凶悍的母大蟲能給自己拉開距離的空隙嗎?
比賽開始的哨聲在柬埔寨隊耳中如同催命的符咒,結果也沒有什麼意外。
拉昌強忍著左臂的劇痛,想進入樹林,以樹木作為掩體,執行他唯一的勝機——拖延與遊擊。
然而,他步子都沒邁開,猛虎下山般的破空聲便急速接近!
沒有試探,沒有猶豫,哨聲落下的瞬間,便用“特技——虎撲”炸裂開場!
拉昌單手勉力招架,但是黃琴的槍勢一轉,爆裂的突進突然顯出春風穿林一般的飄逸,槍頭一挖,便將拉昌受傷左手握住的暹羅刀打落在地,而後二次蹬地,在拉昌驚恐的眼神中,橫掃的槍杆狠狠撞在拉昌的肋骨上!
虎撲!二段!
地麵上泛起泥浪,拉昌被掃到雙腳幾乎離地,向後倒飛撞到樹乾上,還沒抬頭,花槍毒蛇嘶鳴般的破空聲再次殺到眼前。
“黃老師的槍......好凶啊!”盧升看的目瞪口呆,作為國家隊為了戰爭賽加入的新人,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全力全開的“母大蟲”。
“她一直都是隊裡打法最為凶悍的那個。”於成含笑點點頭,這種威猛剛硬的打法,彆說是在女選手之中,就是男選手中都難得一見。
尤其學會了華夏峨嵋槍的精髓之後,再結合自己的“特技——虎撲”,槍法凶猛的程度,又再次登上一個台階。
“所以在後續的戰爭賽中,你可要好好的規劃好她的位置。”於成轉頭看向盧升的眼睛。“戰爭賽不比個人賽,對於軍陣指揮,我們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到時候就靠你了。”
“放心吧於老師,戰爭賽柬埔寨隊也翻不出什麼花來。”盧升微笑,於成一直是他的偶像,麵對偶像的鼓勵,盧升隻感覺自己每個毛孔都透出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