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金殿雷霆怒_鐵血龍驤:從將門遺孤到開國聖主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9章 金殿雷霆怒(1 / 1)

金鑾殿內,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坨子,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胸口。蟠龍金柱投下森冷的影子,將跪在丹陛下的周文博切割得支離破碎。這位三朝元老,須發皆白,此刻卻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老狼,渾濁的眼珠死死釘在禦座上的年輕帝王,喉嚨裡滾出嘶啞的咆哮:“陛下!輕徭薄賦,清丈田畝,動搖國本,禍亂社稷!此乃亡國之兆啊!”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侍立在禦座旁的蕭文正,指尖因用力而劇烈顫抖:“蕭相!還有諸葛明!爾等蠱惑君上,行此苛政,是要掘我大夏根基!老臣……老臣今日拚卻這身老骨頭,也要喚醒陛下!”話音未落,周文博竟以與年齡不符的迅猛,一頭朝著蟠龍金柱撞去!

“周老!”

“攔住他!”

驚呼聲炸響。距離最近的尉遲雄虎目圓睜,一個箭步搶上,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抓向周文博的後襟。刺啦——裂帛聲刺耳,終究是遲了半步。咚!沉悶的撞擊聲讓整個大殿死寂一片。周文博的額角重重磕在冰冷的蟠龍浮雕上,鮮血瞬間湧出,沿著金龍的鱗片蜿蜒流下,觸目驚心。他身體晃了晃,卻沒有倒下,反而死死扒住那冰冷的柱子,任由鮮血模糊了半邊臉,染紅了雪白的胡須,喘息著,聲音卻帶著一種慘烈的決絕:“老臣……死諫!護的是……祖宗法度!陛下……三思!”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群臣駭然,有人掩麵,有人驚退一步,更多人則噤若寒蟬,目光在血濺金柱的老臣和禦座之上那年輕卻深沉的帝王之間驚惶遊移。

死寂。隻有周文博粗重艱難的喘息,像破敗的風箱,拉扯著殿內緊繃到極致的弦。

禦座之上,張辰的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扶著龍椅扶手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掃過柱上刺目的鮮血,掃過周文博那張因痛苦和某種狂熱信念而扭曲的臉,最後,落在了自己攤開的掌心。

那裡,靜靜躺著一枚小小的銅符,不過嬰兒巴掌大,邊緣被摩挲得圓潤,卻透著一股子陰冷的鐵腥氣。符身一麵刻著猙獰的狼頭圖騰,獠牙畢露,另一麵則是一行彎彎曲曲、絕非中原文字的密語。影子昨夜呈上的鐵證,此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掌心,更燙在他的心頭。通敵!與那些剛剛在戰場上被自己殺得屍橫遍野的北狄殘餘!為了什麼?為了保住他們周家那些用民脂民膏堆砌、用無數隱田黑地壘成的潑天富貴!這老匹夫,竟還有臉在這裡撞柱,口口聲聲喊著祖宗法度!

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地底奔湧的岩漿,瞬間衝垮了張辰最後一絲耐心。他緩緩抬起頭,目光不再是審視,而是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刺向血染金柱的周文博。

“祖宗法度?”張辰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周文博的喘息,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金磚地上,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周文博,你告訴朕,是哪一條祖宗法度,準你周家私藏軍械甲胄,豢養死士過千?”

周文博扒著柱子的手猛地一顫,染血的眼睛驟然瞪大,渾濁的瞳孔深處,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駭。

張辰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驚雷,炸響在死寂的金殿:“是哪一條祖宗法度,準你周家私開鐵礦,將上好的镔鐵,熔鑄成箭頭刀兵,一車車……賣給你口中該千刀萬剮的北狄蠻子?!”

“轟!”群臣徹底炸開了鍋!私藏甲胄死士已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通敵賣國,資敵軍械!這簡直是誅九族都不足以贖其罪的彌天大惡!

“血口噴人!陛下!這是汙蔑!構陷!”周文博聲嘶力竭,額角的鮮血流得更急,幾乎糊住了他一隻眼睛,他掙紮著想撲向禦座,卻被尉遲雄鐵鉗般的手死死按住肩膀。

“汙蔑?”張辰嘴角扯開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那笑容冰冷得讓滿朝文武都打了個寒顫。他猛地站起身,寬大的玄黑繡金龍袍袖帶起一股勁風。“影子!”

無聲無息,如同鬼魅從最深的陰影裡滲出。一個全身裹在漆黑鬥篷裡的人影,仿佛憑空出現在丹陛之下,距離周文博不過三步之遙。影子單膝跪地,雙手高高捧起一個沉重的檀木托盤,上麵覆蓋著明黃色的綢緞。

滿殿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托盤上,連周文博的嘶吼都卡在了喉嚨裡。

張辰一步一步走下丹陛,靴底敲擊金磚的聲音,在死寂的大殿裡如同催命的鼓點。他走到影子麵前,伸出手,猛地揭開了那層明黃綢布!

嘩啦——

綢布滑落。托盤上並非預想中的賬簿或信件,而是幾件實物:幾支明顯帶著北狄粗獷風格的狼牙鐵簇箭鏃,箭頭閃著幽冷的寒光;一小塊尚未完全熔煉、還帶著礦渣痕跡的黑色鐵錠;最刺目的,是一塊巴掌大的皮子,上麵用炭筆潦草地勾勒著簡易地圖,標注著幾個關鍵的關隘名稱,旁邊,赫然蓋著一個模糊卻極具辨識度的印記——周氏家主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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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張辰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刮過每一個人的耳膜,“箭簇,是你周家礦場私鑄的形製!鐵錠,是你周家秘礦獨產的‘墨星鐵’,專供工部軍器監!這張皮子上的關隘布防圖,還有你周文博的私章!你周家商隊,拿著朕的免稅新令,行的是通敵叛國的勾當!這就是你拚死要護的祖宗法度?!”

鐵證如山!周文博死死盯著托盤裡的東西,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那瘋狂撞柱帶來的血色狂熱,如同潮水般從他臉上褪去,隻剩下死人般的灰敗。他張著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唯有那雙被血糊住的眼睛,死死瞪著那皮子上的私章印記,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絕望。

“祖宗?”張辰猛地轉身,目光如電掃過那些剛才還在為周文博“死諫”而麵露戚容的官員,被他目光掃到的人無不心驚膽戰,紛紛低下頭去。“朕告訴你,也告訴你們所有人!”他聲音陡然拔至頂點,帶著雷霆萬鈞的帝王之怒,震得整個金鑾殿嗡嗡作響,“這江山社稷的祖宗,不是寫在竹簡絹帛上供起來的死規矩!是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萬千黎民!是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養活了你周家滿門富貴,卻還要被你勾結外敵,用他們種出的糧食、用他們挖出的鐵礦打造的刀箭,反過來屠戮他們的百姓!”

他一步踏前,逼近被尉遲雄按住的周文博,兩人近在咫尺,張辰眼中燃燒的怒火幾乎要將這老朽焚成灰燼:“祖宗法度?哼!法度,從來隻為活民而立!不為爾等蠹蟲蛀空江山而存!”

話音未落,張辰猛地一拂袖袍,寬大的袍袖帶起勁風!啪!一聲清脆刺耳的碎裂聲,如同驚雷劈開了緊繃的寂靜!

禦案上,那方象征著前朝文脈傳承、曆代帝王批閱奏章時慣用的羊脂白玉鎮紙,被他狠狠掃落在地!瑩潤無瑕的白玉,在堅硬的金磚地麵上摔得粉碎,大大小小的碎片四處迸濺!

“陛下息怒!”群臣駭然,嘩啦啦跪倒一片,額頭緊貼冰冷的地麵,大氣不敢出。

張辰胸膛起伏,那雷霆之怒似乎隨著玉鎮紙的碎裂宣泄了大半。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下旨。

“陛下!”

一直單膝跪地的影子,卻在此刻猛地抬起了頭,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急促。他不知何時,竟已悄無聲息地挪到了那堆碎裂的玉片旁。他的動作快如鬼魅,兩根手指精準地從幾塊較大的玉片中拈起一片。那玉片與其他瑩白的碎片不同,邊緣似乎裹著一層極淡、幾乎難以察覺的暗金色,如同凝固的血絲,又像是某種奇異的脈絡。

影子將那玉片遞到張辰眼前,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地送入張辰耳中:“此物……有異!”

張辰眼底的怒意瞬間被一絲冰冷的銳利取代。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那片染著暗金紋路的碎玉邊緣。觸感冰涼,但那縷暗金,絕非天然玉沁!它蜿蜒曲折,透著一股子人工雕琢的刻意和……詭異的不祥。

大殿裡死一般的寂靜,連周文博粗重的喘息聲都消失了。群臣伏地,無人敢抬頭窺探這禦座前的細微變故,隻感到一股比剛才帝王震怒更令人窒息的寒意,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

張辰的目光,緩緩從那片奇異的碎玉上抬起,越過匍匐的群臣,掃過柱上未乾的血跡,最終落向殿外。鉛灰色的天幕低垂,今冬的第一場雪,正紛紛揚揚地灑落,將遠處的宮闕染上肅殺的素白。

他指尖撚著那片冰冷的碎玉,感受著那縷暗金紋路帶來的隱秘信息,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弧度,那笑容卻比殿外的風雪更寒徹骨髓,低沉的嗓音如同冰麵下湧動的暗流,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大殿裡:

“看來,這江山裡藏的耗子……”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不止一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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