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入東南缺口的冀州軍,立刻陷入了慘烈無比的巷戰!
街道狹窄,屋舍林立。早已紅了眼的袁軍殘兵和顏良文醜親自率領的督戰隊,依托著街壘、房舍、甚至是堆積的屍體,進行著絕望而瘋狂的反撲!箭矢從窗口、屋頂如同飛蝗般射下!燃燒的火油罐從高處砸落!長矛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
每一條街道,每一座房屋,都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
“頂住!後退者斬!”文醜尖厲的嘶吼在混亂的戰場上格外刺耳!他揮舞著雙槍,如同瘋魔,在長街之上左衝右突,所過之處,冀州軍士兵紛紛倒地!雙槍如同毒龍,每一次刺出都帶起一蓬血雨!
“跟我來!堵住缺口!”顏良的咆哮如同怒雷!他渾身浴血,斬馬刀每一次揮砍都如同開山巨斧,將試圖突進的冀州軍小隊連人帶盾劈成兩半!他如同一堵燃燒的牆壁,死死扼守著通往內城的主乾道!
“顏良!你的對手是我!”一聲暴喝如同驚雷!張遼手持長刀,如同一道金色閃電,衝破層層阻礙,悍然殺到顏良麵前!刀光如匹練,帶著風雷之聲,直劈顏良頭顱!
“張遼!受死!”顏良眼中凶光爆射,斬馬刀帶著焚天煮海般的狂暴氣勢,悍然迎上!
“當——!!!”兩柄絕世凶兵狠狠撞在一起!金鐵交鳴的巨響震得周圍士兵耳膜欲裂!火星如同瀑布般迸射!兩人座下戰馬同時悲嘶,被巨大的反震力推得各自後退!刀光槍影瞬間絞殺在一起,方圓數丈之內,無人敢近!
另一邊,高順率領陷陣營,如同移動的鋼鐵堡壘,揮舞著恐怖的陌刀,在狹窄的街巷中硬生生碾出一條血肉通道!陌刀所向,無論是木質的街壘,還是磚石的牆壁,亦或是袁軍士兵的血肉之軀,儘皆粉碎!他們沉默地前進,用敵人的屍體鋪路,目標直指內城!
“放箭!射死那些鐵罐頭!”一處高樓的窗口,郭圖歇斯底裡地尖叫著,指揮著弓弩手向下射擊。
“咻!”一支重箭如同來自幽冥的毒蛇,帶著刺耳的尖嘯,瞬間穿透了郭圖的咽喉!他驚恐地瞪大眼睛,雙手徒勞地捂住噴湧鮮血的脖子,從窗口一頭栽了下來,重重砸在下方混戰的人群中,瞬間被亂刃分屍!遠處,黃忠緩緩放下鐵胎弓,眼神冰冷。
“郭圖死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本就搖搖欲墜的袁軍士氣瞬間雪崩!不少士兵開始丟掉兵器,抱頭鼠竄!督戰隊的砍殺再也無法阻止潰敗的浪潮!
“頂住!不許退!隨我殺!”文醜狀若瘋虎,雙槍狂舞,試圖穩住陣腳。然而——
“文醜!納命來!”一聲沉穩如淵的厲喝響起!張合率領的鐵騎如同黑色的旋風,終於從被攻破的南門方向席卷而入!斷魂槍化作一道撕裂戰場的黑色閃電,帶著刺骨的殺意,直取文醜後心!
文醜駭然回身,雙槍交叉格擋!
“當!”巨響震耳!張合蓄勢已久的一槍,力道何等沉雄!文醜雙臂劇震,雙槍幾乎脫手!座下戰馬悲嘶著連連後退!
“死!”張合得勢不饒人,斷魂槍如同附骨之疽,槍影重重,瞬間將文醜籠罩!文醜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保護公子!退入郡守府!”逢紀尖細的聲音帶著哭腔,在一群親兵護衛下,簇擁著麵無人色、渾身發抖的袁尚,丟棄了外城防線,狼狽不堪地向內城核心的郡守府逃去。
顏良、文醜帶著僅存的數百名死忠親兵,退守於此。府門外,冀州軍如同黑色的潮水,層層疊疊,刀槍如林,強弓勁弩對準了每一個窗口和門戶。張遼、高順、張合、張任、張繡、魏延、黃忠……冀州軍所有大將齊聚於此,如同群狼環伺。
府內,一片死寂與絕望。袁尚癱坐在冰冷的石階上,華麗的錦袍沾滿汙血和塵土,眼神空洞,口中不斷喃喃:“完了……全完了……父親……救我……”逢紀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徒勞地試圖組織最後的抵抗,聲音尖利而絕望:“頂住大門!用桌椅堵死!弓箭手上牆!”
顏良拄著巨大的斬馬刀,靠在一根廊柱上,渾身浴血,甲胄破碎,大口喘著粗氣,赤紅的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卻也帶著一絲英雄末路的悲涼。文醜雙槍拄地,胸口劇烈起伏,淡金色的臉上毫無血色,陰鷙的眼神掃過瑟瑟發抖的袁尚和歇斯底裡的逢紀,充滿了鄙夷與絕望。
“裡麵的人聽著!”張遼沉穩而充滿壓迫感的聲音穿透厚重的府門,在死寂的庭院中回蕩,“涿郡已破!爾等插翅難逃!速速縛了袁尚、逢紀,獻門投降!可免一死!負隅頑抗者——誅滅九族!”
回答他的,是一支從牆頭射下的冷箭,被張遼隨手撥開。
“冥頑不靈!”張任眼神一寒,“攻!”
“投石!火攻!”徐庶冰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數架小型投石機被迅速架起!燃燒的火油罐和浸滿油脂的柴草捆,如同複仇的火雨,呼嘯著砸向郡守府!瞬間,府內多處建築燃起熊熊大火!濃煙滾滾!慘叫聲、驚呼聲從府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