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繼續說,寧輕和周霜臨也已經懂了。
他們對視一眼,起身走出探視房,剛走到門口,身後周靖淵忽然喊住他們。
“大伯,大伯母,這件事確實是我錯了,我跟你們道歉,如今小五和溫聆都回去了,這裡馬上便會回到正軌,如果有機會再見,我一定好好彌補他們。”
寧輕低頭嗤笑一聲,道歉有用嗎?失去的痛苦他們嘗到了,被緊急送回國治療的溫老也因為過於悲痛而去世,秦老至今還在醫院重症監護室,而他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經曆著無法言語的痛苦。
周靖淵看著他們的背影,唇角勾起,被扯著胳膊走出探視房時,忽然開口道:“重新開始咯——”
——
“砰!”
周引鶴艱難的睜開眼睛,側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寧輕踩著高跟鞋大步走進來,彎腰揪住周引鶴的耳朵,咬牙道:“老娘是欠你的嗎?不是都好了嗎?為什麼要從醫院裡跑出去,還關機不接電話!”
周引鶴怔怔的望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寧輕皺眉:“你這是什麼反應?”
周引鶴扭過頭去看著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空氣裡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薄唇微啟,啞聲問:“這是哪裡?”
“醫院!”寧輕沒好氣的說。
醫院?他為什麼會在醫院,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他活了,那阿聆呢,阿聆在哪?
周引鶴眼底滿是不可置信,手抬起想去摸仿佛還有些疼痛的胸口,卻發現自己手腕上纏的緊緊的白色紗布。
他徹底懵住了,望向寧輕震驚的問:“阿聆呢?阿聆哪裡去了?”
寧輕恨不得打死自己這個小兒子,從齒縫裡磨出幾個字:“你不是說以後不會想她了嗎?怎麼還問她在哪?”
“媽,你快點告訴我,阿聆在哪?”周引鶴說著便激動的要坐起身,扯住寧輕的手大聲的問。
國,不然她還能在哪?倒是你,傷還沒好就去喝酒,我一定去找江家那小子好好算賬,你都這樣了還帶你喝酒。”
“分手?”周引鶴低頭望著自己的手腕,呆滯的模樣讓寧輕十分擔心,還以為自己這個兒子因為分手變傻了。
她心中轉了幾個圈,語重心長的開口想要勸:“兒子,你……”
“媽,你等會,你讓我自己好好想想。”
“……好吧。”寧輕隻好咽下還沒說出口的話,走到窗邊沙發上坐下,擔心的望著周引鶴。
周引鶴垂著頭安靜的坐在病床上,腦袋裡的各種想法不停在冒。
為什麼會回來,難道周靖淵說的是真的?
那為什麼是回到現在,按照周靖淵說的,不是應該回到三年後嗎?
難道出什麼錯了?好不對勁,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應該去找溫聆,會不會溫聆也有這段記憶?
不對,他現在應該先去毀了周靖淵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