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點40分,湯州賓館b棟樓會議室剛剛結束了一場醫藥行業的學術會議。
閔幽蘭同各位專家教授道彆,她聲稱實驗室還有事,想回研究所看看。
牽頭的領導正安排這些醫學行業的專家們去餐廳用餐。
閔教授很客氣地拒絕了,說是自己的主治醫生交代她最近要清淡飲食,賓館旁邊就是醫科大學,她還是習慣學校食堂的飯菜。
領導也不好強留,外麵下著小雨,就讓自己的助理拿著雨傘將閔教授送到賓館門口。
曾雨晴開車到的時候已經是6點38分了,這個時間點,外麵的交通堵得厲害,她也是好不容易開過來的。
等她從停車場走到b棟樓會議室,做保潔的阿姨告訴她,所有的與會人員都去隔壁一樓的餐廳了。
曾雨晴路上就打過電話給教授,但教授的手機一直關機。她尋到餐廳時,與閔幽蘭熟悉的教授告訴她,閔教授已經離開,說是回學校了。她的手機沒開可能是開會時,出於禮貌自己關掉了。
曾雨晴一邊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一邊焦急地給閔教授打電話。
她的注意力都在找閔教授這件事上,沒有注意到跟在她後麵的向遠航。
這要是有一個路過的人看見了,怕是會以為向遠航才是那個居心叵測的壞人。
他按照向晴空說的位置假裝自己是來等人的,等曾雨晴回到停車場的時候會經過這裡。
現在他反複回想向晴空的交代——
“下午6點55分,雨晴姐姐就會從賓館的a棟樓出去,繞過前庭去地下停車場,她會一直用手機聯係閔教授,但是教授的手機是關機的狀態。”
“7點10分的時候你必須等在停車場外麵,1分鐘後你走進去,記住就算你心急如焚,也要像個路人一樣走進去。經過轉角之後你就能看見她,雨晴姐姐的車大約停在你前方100米的位置。”
“如果你來不及,她還是受傷了,彆叫救護車。這個時間公路堵車概率會很高。賓館正門出去後向西,再向南有一條小路。這條路是沿著熙山醫科大學外牆修的,出了這條路,就是熙山正街。往前500米再右轉就是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向遠航腦子裡正模擬自己等會兒要做的事情,忽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後麵鬼鬼祟祟地跟蹤曾雨晴。
他眼疾手快地繞到後麵,捂著對方的嘴,把對方拉到一棵樹旁。
“你不在家待著,跑來這裡做什麼?”向遠航問道。
閔幽蘭打著雨傘走進家屬區的小巷,她剛剛爬完樓梯,有些氣喘,胸口有些發悶。
沒走幾步之後她開始感到難受,眼前的視野有些晦暗。雖然陰天下雨,但也不至於看不清前路。
閔幽蘭警覺地拿出手機,然後在包裡掏出準備好的藥。
因為拿著雨傘的關係,她的動作有些笨拙,沒想到胸口一痛,手指忽然不聽使喚,藥瓶和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閔幽蘭捂著胸口,緩緩地倒在了地上,她用儘最後的力氣,抓住近處的手機,下意識地用力按著手機的開機鍵。
曾雨晴沒有打通閔教授的手機,想著先開車去學校,找邊找邊打,效率會高一點。
她往停車的方向走,忽然手機響了,是張琴打來的。
她接通後,張琴急著問她:“雨晴,冬冬和你在一塊兒嗎?”
“冬冬?冬冬不在家嗎?”
“沒有,你走了之後,才一小會兒。冬冬說外麵下雨,你沒有帶傘。他要下去給你送雨傘,送完馬上就回來。然後他一直都沒回來,我以為他和你一起呢!”
曾雨晴有些懊惱,她知道這孩子一定是跟過來了。
怎麼這麼不聽話呢?這是多危險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