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複發送後,衛遠點開快遞軟件,下單了明日上門取件的服務。
門外的玄關櫃裡,他把書放了進去。
櫃門緩緩合上時,衛遠忽然低笑了一聲。
他想象著一個月後她回北城時,收到這份包裹後的神情。
可能,她會掉眼淚。
也可能,她會破口大罵吧......
反正他看不到了。
無論明天的結局如何,他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司南城的彆墅隱在雨幕深處。
整棟建築像一頭蟄伏的獸,漆黑、沉默,唯有二樓書房亮著一盞昏黃的台燈。
窗外,雨點拍打著玻璃,綿密而冷冽,仿佛這場雨永遠不會停。
他坐在寬大的皮椅裡,指間夾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酒液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金色。
房間裡的冷氣似乎有點低,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冷,隻是沉默地盯著手裡的半張照片。
那是很多年前的老相片了,邊緣已經泛黃,左側被火燒得焦黑卷曲。
相片裡,年幼的他被司寒川抱在懷裡,男人寬厚的手掌按在他的頭頂,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手掌的溫度仿佛能穿透泛黃的相紙,傳到他手裡。
而本該站在司寒川身旁的另一半,如今隻剩下焦黑的鋸齒狀殘痕。
司南城盯著那片焦痕,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仿佛能觸到當年那場大火的溫度。
當年的那場大火不僅燒死了司寒川,也燒毀了他記憶中所有完整的家庭合影。
他忽然低笑了一聲,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烈酒燒過喉嚨,灼得胸口發燙。
“爸。”
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開口,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明天該唱戲了。”
窗外,一道閃電劈開夜空,短暫地照亮了他半邊側臉。
光影交錯間,他眼底翻湧的戾氣一閃而過,又很快隱沒在黑暗裡。
彆墅門鈴突然響起。
司南城沒有動,隻是靜靜看著監控屏幕裡那個撐黑傘的身影。
他按下遙控器,大門無聲滑開。
那人帶著濕冷的雨水氣息走進來,遞上一個匣子:“黎先生給您的禮物。”
司南城打開匣子,裡麵是套折疊整齊的黑色唐裝。
與司寒川生前常穿的那件一模一樣,連袖口的雲紋滾邊都分毫不差。
他拎起衣領,一枚翡翠袖扣從布料間滑落,在茶幾上轉了幾圈,停在那張殘破的照片旁。
“告訴黎叔,”司南城將袖扣彈向空中又接住,“禮物我很喜歡。”
那人離開後,雨下得更急了。
司南城走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扭曲了他的輪廓。
十八年前他被人鎖在地下室,透過氣窗看見司清宴的白衫掠過火場,纖塵不染。
指尖的煙已經燃到儘頭,煙灰積了長長一截卻未掉落——就像司家表麵維持的平靜,隨時會崩塌。
“二爺。”
盛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
“已經查到了。”盛明喉結滾動了下,“季勇川所中的毒......跟先家主一致。”
司南城突然笑了。
晚上再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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