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把霍棠的話反反複複研究了好幾遍,又盯著宋樂言的相片看了很久,有一個很可怕的想法在她的大腦裡滋生了出來。
時歡突然踮起腳尖,扳過他的臉與自己對視:“霍先生,你覺得在這麼浪漫的地方,應該要做點什麼紀念一下?”
霍驍望著眼前的少女,知道她這是真的不怕了,正想調侃她兩句,卻在下一秒被她吻住。
這個吻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也帶著她沒說出口的後半句——
即使隻是替身,我也要成為最真實的那一個。
回景園的車裡,時歡靠在副駕的椅子上,指尖無意識地觸碰著還微微發麻的唇瓣。
回想著剛剛兩人在中央大廈裡接完吻後,她靠在霍驍的懷裡問他:“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
霍驍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托著她的臀將她抱坐在欄杆旁的平台上。
時歡驚叫一聲,雙腿本能地盤住他的腰。
“那你記住,”他低著她的額頭,眸色深沉如夜,“我這人最擅長秋後算賬。”
“秋後算賬......”
時歡在心底默念這四個字,忽然察覺身旁人的視線。
霍驍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正漫不經心地解著領帶,喉結上的咬痕在路燈明滅間若隱若現。
“在想什麼?”他忽然開口,聲線比夜色更沉,“不會真在琢磨我的警告吧?”。
時歡轉頭衝他笑,眼底映著窗外流動的霓虹:“我哪敢欺負霍總呀。”
她故意把尾音拖得綿長,“這不是開玩笑嘛。”
霍驍側目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時歡讀不懂的弧度。
他忽然右手離開方向盤,捉住她擱在腿上的手。
“怎麼這麼涼?”他皺眉,帶著她的手腕貼向自己頸側。
“天冷嘛。”時歡任由他握著,指尖觸及他溫熱的皮膚。
遠處景園的燈火越來越近。
車載電台突然插播財經快訊:“薛氏製藥今日股價暴跌18,創曆史新低......”
時歡的指尖在霍驍掌心裡微微一顫:“薛家...會因此倒下嗎?”
霍驍鬆開她的手重新扶住方向盤:“不會。”
“可新聞鬨這麼大,股票都......”
“薛鴻遠在藥監局紮根二十年。”霍驍打斷她,“這不算什麼,最多斷尾求生。”
他瞥了眼後視鏡,“不過這次,確實會元氣大傷。”
時歡追著繼續說:“薛慕晴的職業,也會受很大影響吧。”
霍驍沒回應。
時歡盯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她媽媽不是挺厲害的?”
“應宛如?”霍驍冷笑,“放在二十年前是很厲害,隻是現在應家混的還不如薛家。”
信號燈由綠轉紅,庫裡南緩緩停下。
霍驍突然轉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怎麼對薛家這麼好奇?”
時歡望向窗外,恰好看見巨幅廣告屏切換成公益廣告——正是她明天要拍攝的兒童醫療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