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像根細針，悄無聲息地紮進心口。
明明是她先放的手，可看到他依舊光鮮亮麗的樣子，心裡卻泛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彆提了！”王雨蒙果然被帶偏，“我媽媽非要我穿旗袍學評彈......”她突然抓住時歡的手，“要不你來我家？反正你也不回......”
時歡盯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想起那晚，霍驍猩紅著眼問她：“你有沒有心？”
現在她知道了。
原來還是會疼的。
她對王雨蒙搖了搖頭，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謝謝你，雨蒙。不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除夕夜一個人多冷清啊！”王雨蒙急得抓住時歡的手腕。
“真的不用了，”她輕聲說，“我已經訂好了去雲南的機票，想出去走走。”
王雨蒙張了張嘴還想再勸，卻在看到時歡眼中的堅持時，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時歡夾起一塊晶瑩剔透的鮭魚子壽司放進王雨蒙碗裡：“明天就是新年了，彆不高興了。”
包廂裡的暖氣十足，廚師正在鐵板上煎著雪花和牛，油脂滋滋作響的聲音混合著清酒的醇香。
王雨蒙舉起酒杯：“那...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時歡仰頭飲儘杯中酒，喉間泛起一陣微苦的回甘。
窗外的雪依舊下個不停，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靜謐的白色之中。
王雨蒙去取車時，時歡站在日料店的門口等她。
夜風裹挾著細雪，吹得她耳尖發紅。
突然，一陣喧鬨聲從店內傳來，伴隨著淩亂的腳步聲和醉醺醺的笑聲。
時歡心頭一跳，幾乎是本能地閃身躲進了旁邊的樹叢。
她剛藏好，霍驍就被四五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簇擁著走了出來。
“霍總，這次合作可全靠您了！”一個啤酒肚男人大著舌頭說道，滿臉通紅，明顯喝了不少。
他邊說邊伸手重重拍向霍驍的肩膀。
霍驍不動聲色地側身避開，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眼底卻是一片疏離：“客氣。”
“哎，霍總就是太見外！”另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湊上來，酒氣熏天，“咱們這關係，還分什麼分內分外？”
霍驍唇角微勾，笑意卻未達眼底。
時歡屏住呼吸，縮在樹叢後。
枯枝劃過她的臉頰，她卻不敢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群人圍著霍驍喋喋不休。
“霍總，下周的飯局您可一定要來！”啤酒肚男人又湊上來，這次直接攬住了霍驍的肩膀，“我給您介紹幾個朋友，保證對項目有幫助！”
霍驍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抬手整理袖口，順勢避開了對方的觸碰：“看時間安排。”
就在這時，幾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門口。
方平從最前麵的庫裡南上下來，恭敬地拉開車門。
那群人見狀，立刻殷勤地擁著霍驍往車邊走：“霍總先請！霍總先請！”
霍驍微微頷首，邁步走向車門。
就在彎腰上車的瞬間，他卻突然回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時歡藏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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