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的配樂老師也曾用鋼琴彈過類似的旋律,隻是遠不如現場這般震撼。
她悄悄活動了下發僵的腳踝,腳上的新鞋有點不太合腳,已經磨破了後跟。
“葉小姐也喜歡古典樂?”
一道低沉的男聲從身側傳來,時歡睜開眼,發現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正微笑著看她,用的是英文。
她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再假裝聽懂日語了。
“嗯,尤其是這首。”她微微頷首,目光仍停留在樂團的方向,“舒伯特的《夜曲》,對嗎?”
男人有些驚訝,隨即笑容更深:“沒想到葉小姐對古典樂也有研究。”
時歡輕輕搖頭:“隻是剛好聽過。”
她沒說的是,這首曲子是霍驍車裡常放的。
很久以前,她坐他車裡時,車廂裡總是流淌著這樣的旋律。
她曾問過他為什麼喜歡,他隻淡淡說了句:“安靜。”
而現在,這首曲子卻成了她在這場陌生宴會裡唯一的慰藉。
盛天淮不知何時結束了談話,回到她身邊,手裡多了一杯溫水。
“累了?”他低聲問,目光落在她微微繃緊的肩線上。
時歡接過水杯,指尖碰到他微涼的指節,搖了搖頭:“還好,隻是有點……無聊。”
盛天淮唇角微揚,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說。
他俯身靠近她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再忍半小時,我們就走。”
他的呼吸拂過她耳廓,帶著淡淡的氣息,竟有些與霍驍身上的氣味相似。
“葉小姐的廣告我看過。”某證券公司的社長彎腰遞來名片,目光在她鎖骨處的鑽石項鏈上停留太久,“聽說你最近來東京是為了準備......”
時歡抿唇露出標準的營業微笑,指尖虛虛碰了下名片邊緣就收回。
這是今晚第八個試圖搭訕的金融人士,他們總愛用談論藝術作為開場白,眼神卻不斷瞟向她禮服的開衩處。
“山本先生。”盛天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今天難得穿了套午夜藍西裝,袖扣是兩枚白玉雕成的夜鶯。
與她項鏈上的鑽石鳥籠吊墜莫名相配,“葉小姐不太懂日語。”
時歡借著整理裙擺的動作,悄悄揉了揉笑僵的臉頰。
“葉小姐對區塊鏈也感興趣?”某位投行女高管突然插入對話。
她在電視上見過葉時歡,對她今晚的到來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連餘額寶都用不明白呢。”時歡眨眨眼,故意用日語說出這句霍驍教她的自嘲台詞。
周圍立刻爆發出一陣刻意捧場的笑聲,盛天淮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他虛扶著時歡的手肘,指尖恰到好處地沒有真正觸碰,“露台那邊清淨些。”
時歡順勢告退,跟著他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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