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有動靜嗎?”王鵬甕聲甕氣地問。
“有隻耗子不太安分。”許平升的目光掃過那麵牆,“你們聽到的任何聲音,都當成是耗子就行。但是,要記住這隻耗子在什麼地方打洞,打了多久。”
王鵬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許平升話裡的意思。神色一凜,鄭重地點了點頭。
許平升沒有去休息,他繞著車間,不緊不慢地走了一圈。他檢查了那扇唯一的卷簾門,確認了門後的路障足夠堅固。他又看了一眼那個重傷的男人。
牆那邊的蠍子在賭,賭他們這邊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但他許平升,從來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如果對方真敢把爪子伸過來,他不介意讓那些亡命徒嘗嘗,什麼叫引火燒身。
牆壁那邊的聲音停了很久,久到讓守夜的王鵬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緊張,產生了錯覺。
車間裡陷入一種更加磨人的死寂。之前至少還有個明確的威脅讓他們警惕,而現在,這種未知的靜默,反倒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慢慢收緊,讓人喘不過氣。
王鵬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體型大,消耗也大,這幾個小時的高度緊張讓他有些脫力。他回頭看了一眼靠在工具箱上仿佛睡熟了的許平升,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隻要這個男人還在,天就塌不下來。
就在這時,一種極其輕微,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滋……滋滋……”
那不是敲擊,不是摩擦,更像是某種電鑽在用極低的轉速,小心翼翼地鑽探著什麼。聲音是從牆壁中段,一個不起眼的電線接線盒位置傳來的。
幾乎在同一時間,靠在工具箱上的許平升睜開了眼睛,那雙眸子在昏暗中,亮得驚人。他根本就沒睡。
“來了。”
他站起身,動作輕緩,沒有驚動其他人。他先是朝熟睡的人群那邊看了一眼,確認大部分人都還在沉睡,然後對王鵬和趙樂招了招手。
三人迅速彙集到車間中央,那片被大型機械遮擋出的陰影裡。
“他們找到地方了。”趙樂壓低聲音,語氣急促,“那個接線盒,應該是老式的預埋設計,周圍的磚牆最薄。”
“想從這裡掏個洞出來,看看我們的虛實,甚至……直接動手。”王鵬的臉色有些發白,他握緊了手裡一根半米長的實心鐵撬棍。
恐懼在蔓延,但許平升的臉上,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冷漠。
“怕嗎?”他忽然問了一句。
王鵬和趙樂都愣了一下。
“怕。”王鵬很誠實地回答,他的聲音有些乾澀,“但更怕窩窩囊囊地死。”
趙樂沒說話,隻是把手裡的扳手換了個手,更利於發力。
“很好。”許平升點了點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怕,那就讓他們比我們更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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