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狐抱著胳膊站在演武場邊,看著林嶽被石猛按在泥地裡,頭發上還沾著草屑,嘴角破了皮,卻梗著脖子喊“我還沒輸”,尾巴尖兒忍不住晃了晃。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眼細看林嶽——以前隻覺得他煩,送的東西要麼膩得慌要麼帶著汗味兒,可現在看著他渾身是泥卻不肯認輸的樣子,倒有點不一樣了。
石猛鬆開手,喘著粗氣說:“都摔三回了,還嘴硬?”
林嶽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泥,卻沒像剛才那樣急著衝上去,反而看向阿狐,聲音有點啞卻很認真:“我知道你喜歡石猛那樣的,可我也想試試——就算贏不了比武,我也想讓你知道,我不是隻會瞎起哄。”
阿狐看著他眼底的認真,突然“噗嗤”笑出聲,尾巴圈住自己的腿:“你這人還真是軸,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想著娶我?”
林嶽愣了愣,以為她又要嫌棄自己,臉瞬間紅了,剛想道歉,就見阿狐往前走了兩步,遞給他一塊乾淨的帕子:“先擦擦吧,滿臉泥跟個泥猴似的,再打下去,彆說娶我,連姑娘們的麵都見不著。”
周圍的小妖怪們瞬間安靜了,連石猛都撓著頭看過來。林嶽捏著帕子,手都有點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嫌棄我了?”
阿狐白了他一眼,卻沒收回手:“誰跟你說的?就是覺得你這股子不認輸的勁兒,比剛才舉石頭耍帥強點。”說著轉身往場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下次比武招親,你要是能贏過石猛,我就……我就考慮跟你說說話。”
林嶽看著她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帕子,突然原地蹦了起來,忘了臉上的疼,也忘了渾身的泥,朝著阿狐的方向喊:“你等著!我肯定能贏!到時候你可彆反悔!”
阿狐沒回頭,卻悄悄把尾巴尖兒翹得更高了,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這傻子,總算沒那麼討厭了。
林嶽攥著阿狐給的帕子,原地轉了兩圈,越想越得意,拍著大腿跟旁邊湊過來的小妖怪炫耀:“看見沒看見沒!我早說我那愛情寶典有用!這苦肉計一用,阿狐姑娘都給我遞帕子了!”
說著還把帕子舉起來晃了晃,跟舉著寶貝似的:“下次比武招親,我不光要接著用這股子不認輸的勁兒,還得耍耍帥!到時候我把劍擦得亮閃閃的,再練套新招式,一準兒讓阿狐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石猛剛走過來,聽見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你那兩下子,還耍帥?上次練劍差點把自己絆倒,彆到時候帥沒耍成,再摔個狗啃屎。”
“你懂啥!”林嶽梗著脖子反駁,“我那是故意的!為了讓阿狐姑娘心疼我!再說了,就算這次輸了,我也不認輸,反正比武招親又沒說輸了就淘汰,我天天跟你比,總有一天能贏!”
他說著還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沒幾兩肉的肌肉,一臉堅定:“不管咋說,這小狐狸精我娶定了!下次我再把頭發梳整齊點,把汗味兒洗乾淨,再送她點不那麼膩的果子,保準能讓她對我刮目相看!”
周圍的小妖怪們聽了,都忍不住笑起來,有的還起哄:“林嶽加油!下次贏了記得請我們吃喜糖啊!”
林嶽嘿嘿一笑,把帕子小心翼翼揣進懷裡,又撿起地上的劍,比劃了個帥氣的姿勢雖然差點沒站穩):“放心!等我娶了阿狐姑娘,肯定請大家吃最好的妖果蜜餞!”
自比武招親的消息傳開,地宮上下徹底變了樣——以前演武場隻有石猛一個人舉石頭,現在從早到晚擠滿了妖怪,連平時窩在洞裡睡懶覺的樹懶妖,都抱著樹乾練起了攀爬;以前練劍磨磨蹭蹭的小妖們,現在劍穗甩得虎虎生風,嘴裡還念叨著“再快些!阿狐姑娘喜歡厲害的!”
清晨天還沒亮,就有人舉著石頭在演武場跑圈,累得滿頭大汗也不肯停,嘴裡還喊:“沒武力娶不到媳婦!拚了!”;正午太陽最毒的時候,練刀的、練法術的擠在一塊兒,連喝水都得輪著來,生怕少練一會兒就被彆人比下去;就連晚上,澗邊的空地上都亮著篝火,小妖們圍著篝火互相切磋,輸了的人還得被罰去摘最甜的野果,給贏的人當“練手獎勵”。
石禾路過演武場,看著以前懶懶散散的小妖們現在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忍不住跟旁邊的夜羅笑:“你看這架勢,哪還用擔心他們不練武?現在就算沒人催,他們自己都能練到半夜——畢竟誰都不想因為沒武力,連姑娘的麵都見不著。”
夜羅看著場子裡一個兔子妖跟狐狸妖比試法術,兔子妖明明法術弱,卻硬撐著不肯認輸,眼底也帶了笑意:“倒是沒想到,一場比武招親,倒把地宮的風氣都改了。以前總說他們懶,現在才知道,不是懶,是沒找著讓他們認真的理由。”
正說著,就看見林嶽扛著一把比自己還高的劍,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嘴裡還喊:“石禾哥!快幫我看看這招對不對!下次我要用這招贏石猛,讓阿狐姑娘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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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禾笑著點頭,看著林嶽笨拙卻認真的樣子,再看看演武場裡熱鬨的景象,心裡也覺得歡喜——這地宮以前總少點煙火氣,現在有了想娶媳婦的乾勁,有了練武的熱鬨,倒更像個有家的地方了。
石猛揉著胳膊上的牙印,氣得臉都紅了,指著林嶽的鼻子喊:“我說林嶽,你要不要點臉!比武就比武,你用劍用拳都行,你居然張嘴咬我胳膊!這算什麼本事?”
林嶽理直氣壯地叉著腰,嘴角還沾著點泥剛才摔跤蹭的),卻半點不心虛:“裁判隻說不能用陰招害命,沒說不讓用牙啊!再說了,這地宮這麼多妖怪,哪個打架不用牙齒?我這是入鄉隨俗,學妖怪的本事,怎麼就不算本事了?”
這話一出,圍觀的小妖怪們頓時哄堂大笑,連裁判了塵都憋紅了臉,手裡的木魚敲錯了節奏。阿狐站在人群前排,原本還繃著表情,這會兒實在忍不住,捂著嘴“咯咯”笑起來,尾巴尖兒晃得比誰都歡——她還是頭回見有人比武用牙咬,偏偏林嶽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活像隻護食的小獸。
石猛被笑得更氣了,擼起袖子就要再衝上去:“你這是歪理!有本事再比一場,不許用牙!”
“比就比!”林嶽梗著脖子,卻悄悄往後退了半步——剛才咬石猛那一口,他牙也有點酸,“但我可說好了,下次你要是再用蠻力按我,我不光用牙,我還能用腳踹!”
“你敢!”
“我有啥不敢的!”
兩人正吵得熱鬨,阿狐突然走上前,忍著笑拍了拍石猛的胳膊:“行了行了,彆跟他計較了,他那點本事,也就隻會用牙咬了。”說著又瞥了林嶽一眼,眼底滿是笑意,“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招還真挺特彆,比石猛舉石頭有意思多了。”
林嶽一聽這話,瞬間忘了跟石猛吵架,立刻湊到阿狐跟前,獻寶似的:“是吧!我就說這招有用!下次我還能學鬆鼠妖用爪子撓,學狼妖用腿絆,保證比彆人都厲害!”
阿狐被他逗得笑得更歡,連眼淚都快出來了,擺了擺手:“彆彆彆,你還是先把劍練好吧,再學這些歪招,小心下次比武,裁判直接把你罰下去。”
周圍的小妖怪們也跟著笑,石猛看著林嶽跟阿狐說話時那副得意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牙印,氣得哼了一聲,卻也沒再揪著不放——畢竟阿狐笑得那麼開心,他也不忍心掃了興。
林嶽看著阿狐的笑臉,心裡比贏了比武還甜,偷偷想:下次就算不用牙咬,也得多想點有意思的招,隻要能讓阿狐姑娘笑,就算被石猛罵“沒臉”,也值了!
林嶽蹲在澗邊,手指無意識地戳著水裡的溫禾花瓣,腦子裡全是明天決勝局的事——一想到石猛那能舉著巨石跑圈的力氣,他就忍不住犯怵,可一想起阿狐那天的笑臉,又立刻攥緊了拳頭。
“不行,不能硬拚,得想招兒。”他嘀咕著,突然一拍大腿,眼睛亮了——石猛那小子最不經逗,上次不過說他舉石頭姿勢醜,他就氣得差點把石頭砸了,要是明天邊打邊惹他,準保讓他自亂陣腳!
他越想越覺得這招妙,湊到旁邊正擦劍的石禾跟前,神神秘秘地拽著他的袖子:“石禾哥,我跟你說,明天決勝局我有招了!石猛不是脾氣爆嗎?我就邊打邊說他——說他舉石頭像扛麻袋,說他練的招式沒章法,再提一嘴阿狐姑娘覺得他耍帥太刻意,保準他聽了就急!”
石禾挑了挑眉,放下劍:“然後呢?他急了力氣更大,你更打不過。”
“你彆急啊!”林嶽笑得賊兮兮的,湊得更近了,“等他急了,肯定不管不顧地衝過來,到時候我就假裝要跑,引他往演武場東邊那片碎石地去——那兒石頭滑,他重心不穩,一準兒摔!等他摔了,我就趕緊撲上去按住他,就算贏了!”
石禾聽著,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招也太損了,不過……倒真挺適合對付石猛那愣頭青。”
“那可不!”林嶽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到時候我再故意氣他兩句,比如‘你看你急得跟沒頭蒼蠅似的,阿狐姑娘才不會喜歡呢’,保管他氣得腦子發懵,連自己出什麼招都忘了!”
正說著,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笑,林嶽回頭一看,阿狐正抱著胳膊站在那兒,尾巴尖兒晃得歡快:“喲,這是在琢磨怎麼贏我啊?”
林嶽臉瞬間紅了,趕緊擺手:“沒……沒有!我就是隨便想想!”
阿狐走過來,蹲在他旁邊,指尖輕輕碰了碰水麵:“我可告訴你,彆玩太過分的陰招,要是讓我看出來你故意坑他,就算你贏了,我也不跟你說話。”
林嶽立馬挺直腰板,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就逗逗他,不讓他自亂陣腳就行,絕對不耍壞招!”說著又忍不住嘿嘿笑,“不過話說回來,明天我要是贏了,你可彆忘了答應我的事——跟我多說兩句話!”
阿狐白了他一眼,卻沒反駁,隻是站起身往回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嘴角帶著笑意:“那你可得贏才行,彆到時候又被石猛按在地上,還得用牙咬。”
林嶽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更有勁兒了,攥著拳頭嘀咕:“放心!明天準贏!到時候讓你看看,我不光會用牙咬,還會用‘聰明勁兒’!”說著還站起來,對著空氣比劃了兩下,一會兒假裝跑,一會兒假裝撲,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明天這局,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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