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的論文在考古界引起小範圍關注時,導師突然找他談話,說有個“秦代地下兵庫”的秘密勘探項目,需帶他一同前往陝西某偏遠山村。出發前,導師塞給他一枚青銅殘片,說“這是兵庫入口的關鍵,隻有你能憑兵符研究經驗解開紋路密碼”,梁平握著殘片,指尖都在發顫——這是他離秦代兵符實物最近的一次,也是他以為夢想照進現實的開始。
可抵達山村的第三天,一切都變了。那天他剛解開殘片上的“甲字紋”,就被兩個陌生男人反綁了雙手,推搡進一間破廟。昏暗的光線下,他看見導師正和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說話,手裡拿著的,正是他熬夜整理的兵符紋路筆記。“梁平這孩子腦子好使,密碼解出來了,留著也沒用了。”導師的聲音像淬了冰,和平時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這地下兵庫裡的東西,可不是考古研究那麼簡單,拿到黑市上,夠我們幾輩子不愁。”
梁平如遭雷擊,他掙紮著喊:“您不是說要保護文物嗎?您說過考古是為了守護曆史!”導師轉頭看他,眼裡滿是嘲諷:“傻孩子,保護文物哪有賺錢實在?你那點研究熱情,在利益麵前一文不值。”說完,有人用黑布蒙住他的眼,冰冷的刀鋒抵在他頸間:“識相點就彆出聲,等我們拿到東西,自然會放你走——前提是你彆耍花樣。”
他被關在破廟的柴房裡,手腳都被鐵鏈鎖住,每天隻有發黴的窩頭和半碗冷水。夜裡,他能聽到外麵傳來挖掘的聲響,能聽到那些人討論“哪件青銅器最值錢”,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他視若珍寶的曆史,在這些人眼裡,不過是可以倒賣的商品;他敬重的導師,竟是毀掉文物的劊子手。更讓他絕望的是,他發現自己被注射了不知名的藥物,雙腿漸漸失去知覺,連站起來都成了奢望。
某天深夜,柴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進來——是蘇曉。她手裡拿著鑰匙,眼裡滿是慌亂:“師兄,我偷聽到他們要殺你滅口,我救你出去!”梁平又驚又喜,可沒等蘇曉解開鐵鏈,外麵就傳來腳步聲。蘇曉慌了神,把鑰匙塞給梁平,轉身就要跑,卻被闖進來的人抓個正著。
“原來是你這個小叛徒!”為首的男人甩了蘇曉一巴掌,蘇曉哭著喊:“彆傷害師兄!他什麼都不知道!”可下一秒,梁平就看見男人從懷裡掏出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蘇曉——隻為了“殺雞儆猴”,讓他不敢再想逃跑。鮮血濺在梁平的臉上,他看著蘇曉倒在地上,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嘶吼,卻連爬過去的力氣都沒有。
那天之後,他徹底陷入了黑暗。導師再也沒來看過他,那些人隻是偶爾過來逼問他“還有沒有沒解開的密碼”,得不到答案就用鞭子抽他。他的腿徹底廢了,身上滿是傷痕,懷裡卻還緊緊攥著那枚青銅殘片——不是為了活命,是為了蘇曉的死,為了被褻瀆的文物,他想記住這些人的嘴臉,想有一天能揭穿他們的罪行。
可他連這點念想,都成了奢望。某天清晨,他被人抬上一輛卡車,扔進了深山裡的廢棄礦洞。洞口被巨石封死的瞬間,他聽到外麵傳來導師的聲音:“埋了吧,省得留下後患。”黑暗吞噬一切的那一刻,梁平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手裡的青銅殘片硌得他掌心生疼。他想起高中時林月遞來的桂花糕,想起蘇曉笑著喊他“師兄”,想起自己曾說“要守護曆史”,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不是因為怕死,是因為他到最後,都沒能護住任何東西,連自己的夢想,都成了彆人謀利的工具,連想活下去的資格,都被徹底剝奪。
礦洞裡隻有滴水的聲響,他的體溫一點點下降,意識漸漸模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會不會有人記得,曾經有個叫梁平的少年,為了秦代兵符,為了考古夢想,陷進了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最終被棄於深山,連屍骨都可能無人發現。青春裡的朝氣與希望,在這一刻,徹底被黑暗與絕望碾碎,連一絲回響都沒有。
情網縛骨:一念生死兩相隔
礦洞的黑暗裡,梁平的意識時醒時昏,直到某天,洞口傳來石塊鬆動的聲響——他以為是幻覺,卻見一道微弱的光透了進來,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他麵前,聲音帶著哭腔:“梁平,我來救你了。”
是林月。
她手裡拿著手電筒,身上沾著泥土,見梁平渾身是傷、雙腿不能動,眼淚掉得更凶:“我聽陳陽說,你被導師騙去山裡,還被他們滅口……我找了好幾天才找到這裡。”她掏出隨身攜帶的止痛藥和水,小心翼翼地喂梁平喝下,“你彆怕,我已經報警了,我們馬上就能出去。”
梁平看著她,喉嚨發緊——他沒想到,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出現的會是林月。他想起以前視頻時自己的敷衍,想起她朋友圈裡和陳陽的合照,心裡又酸又暖:“你……為什麼要來?陳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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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他……”林月的聲音頓了頓,避開他的目光,“他有事走不開,讓我先來找你。”她扶著梁平,想把他架起來,卻因為力氣小,兩人一起跌坐在地上。梁平能感覺到她的手在發抖,以為是害怕,卻沒看見她口袋裡露出的半截錄音筆——那是陳陽讓她帶來的,說“要錄下梁平知道的兵庫密碼,不然那些人不會放過我們”。
其實,陳陽從一開始接近林月,就不是因為喜歡。他是導師同夥的侄子,早就知道地下兵庫的事,接近林月,不過是為了通過她找到梁平,拿到兵符研究資料。這次林月來救梁平,也是陳陽的安排——他知道梁平信任林月,隻要林月套出最後一道密碼,他們就能拿到兵庫裡最珍貴的“秦代鎏金虎符”,到時候再把梁平和林月一起滅口。
林月心裡清楚這一切。陳陽把刀架在她母親脖子上,逼她配合:“你要是敢耍花樣,你媽就活不成。”她看著梁平信任的眼神,手裡的錄音筆硌得手心發疼——一邊是生養自己的母親,一邊是曾經虧欠過的少年,她站在人性的懸崖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梁平,”她故作輕鬆地開口,幫他整理淩亂的頭發,“你之前說,那個青銅殘片能解開兵庫入口,最後一道密碼是什麼呀?警察問起來,我也好跟他們說清楚。”
梁平愣了愣,沒多想——他以為林月是擔心警察找不到證據,便輕聲說:“殘片上的‘甲字紋’要和洞口的石壁對齊,再轉動旁邊的石磚,密碼是秦代的‘十二時辰’,對應……”
沒等他說完,礦洞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陳陽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刀,臉上沒了平時的溫和:“林月,密碼問出來了嗎?彆浪費時間。”
林月臉色瞬間慘白,梁平這才明白——他又一次掉進了陷阱,這次的誘餌,是他以為的“救贖”。
“你騙我?”梁平的聲音嘶啞,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我……”林月想解釋,卻被陳陽推到一邊:“彆跟他廢話,拿到密碼就行。”陳陽走到梁平麵前,踢開他手裡的青銅殘片:“把轉動石磚的順序再說一遍,不然我現在就殺了林月。”
梁平看著林月含淚的眼睛,又看著陳陽凶狠的模樣,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他想起蘇曉死在自己麵前的樣子,想起導師的背叛,想起自己守護曆史的初心,突然覺得累了。但他不能讓這些人得逞,不能讓秦代文物落入黑市。
“密碼是……”梁平故意拖長聲音,趁陳陽湊近的瞬間,用儘全身力氣,抓起地上的石頭砸向他的頭。陳陽吃痛倒地,旁邊的人立刻撲上來,刀刺向梁平的肩膀。林月尖叫著撲過來,擋在梁平身前——那把刀,狠狠紮進了她的後背。
“梁平,對不起……”林月靠在他懷裡,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我沒……沒騙你……我想救你……”她從口袋裡掏出錄音筆,塞進梁平手裡,“裡麵……有他們的罪證……報警……保護文物……”
話音未落,林月的手就垂了下去。
陳陽捂著流血的頭,氣急敗壞地衝過來,卻聽到遠處傳來警笛聲——是林月在來之前,偷偷給真正的警察發了定位,她早就做好了同歸於儘的準備。
陳陽和同夥想跑,卻被趕來的警察團團圍住。梁平抱著林月的屍體,坐在冰冷的礦洞裡,手裡緊緊攥著那支錄音筆。警燈的光透過洞口照進來,映在他滿是淚痕的臉上,也映在林月漸漸冰冷的臉上——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善良,用自己的命,償還了這場被利用的“愛情”,也守住了梁平的初心。
後來,地下兵庫的文物被全部保護起來,導師和陳陽一夥人被判刑。梁平躺在醫院裡,雙腿再也沒能站起來,懷裡卻始終放著林月送他的那枚兵符鑰匙扣,和那支錄滿罪證的錄音筆。他時常看著窗外,想起林月最後說的話,想起蘇曉的笑容,心裡隻剩下無儘的悲涼——他躲過了利益的陷阱,卻沒能躲過愛情的騙局;他守住了曆史的尊嚴,卻永遠失去了那些想守護他的人。
青春的最後一點光,在林月倒下的那一刻,徹底熄滅了。剩下的人生,他隻能坐在輪椅上,在古籍館裡一遍遍撫摸秦代兵符的拓片,像是在替林月、替蘇曉,替所有為守護文物犧牲的人,繼續看著這個他們沒能看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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