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儘,母親從廚房探出頭,看見兒子正彎腰係鞋帶,羽絨服拉鏈隻拉到一半。她手裡還捏著剛熱好的牛奶,快步走過去把口罩遞到他麵前:"口罩帶好。"
兒子嘟囔著"知道了",接過淡藍色的醫用外科口罩。母親卻不放心,伸手幫他把褶皺的耳繩理平,指尖觸到他耳廓冰涼的皮膚,又把拉鏈一直拉到頂。"你看你,每次都不好好戴。"她捏了捏口罩鼻梁處的金屬條,直到它貼合地陷出一道淺溝,"這樣才能護住口鼻。"
窗外的梧桐樹落儘了葉子,光禿禿的枝椏指向灰蒙蒙的天。兒子吸了吸鼻子,聞到口罩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母親袖口飄來的洗衣液清香。他轉身要走,母親又把牛奶塞進他手裡:"路上喝,彆空腹。"
樓道裡的聲控燈隨著腳步聲亮起,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門禁卡,聽見身後防盜門輕輕合上的聲音。電梯間的鏡子裡映出自己模糊的臉,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口罩邊緣在臉頰壓出淺淺的紅痕。出了小區,冷風一吹,他打了個哆嗦,趕緊把喝了一半的牛奶塞進兜裡。到了公司,同事打趣他:“喲,這口罩挺可愛,藍汪汪的。”他低頭笑了笑沒說話。
忙碌的工作讓他暫時忘了口罩的事。臨近中午,手機突然震動,是母親發來的消息:“兒子,口罩戴著還舒服不?媽怕你悶得慌。”他心裡一暖,回了句:“舒服著呢,媽你彆操心。”
下午,公司來了個重要客戶,談合作方案時,客戶突然說:“你這口罩顏色挺特彆,讓人看著就覺得踏實。”他笑著回應,心裡卻想,這特彆的顏色是母親的關懷。
下班後,他走在回家路上,又摸了摸口袋裡剩下的半盒牛奶。到家推開門,母親迎上來接過他的外套,他看著母親,認真地說:“媽,今天好多人誇這口罩好看。”母親眼睛笑成了月牙:“好看就行,媽再給你多備幾個。”接下來的日子,母親總會提前準備好淡藍色口罩放在兒子門口鞋櫃上。兒子戴著母親準備的口罩,在公司裡愈發自信。一次重要的項目彙報,他侃侃而談,台下的領導和同事們都被他的表現折服。彙報結束,一位領導笑著說:“你這狀態真好,連這淡藍色口罩都跟著沾光,看著都精神。”兒子笑著點頭,心裡滿是母親的溫暖。
後來,公司組織了一場戶外拓展活動。活動中,兒子不小心把口罩蹭到泥裡弄臟了。正當他有些發愁時,同事遞過來一個備用口罩,竟然也是淡藍色的。同事笑著說:“看你平時戴這個顏色,我也跟著買了,就怕有啥意外。”兒子接過口罩,心中暖意更濃。回到家,他把這件事講給母親聽,母親笑著說:“這淡藍色口罩,就是咱的幸運色。”此後,那淡藍色口罩,成了他們母子間溫暖的紐帶,也成了職場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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