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飄著酵母的甜香時，他正踮著腳扒拉料理台邊的麵粉袋。陽光從紗窗漏進來，在他鼻尖落了點金粉，像隻偷腥的小貓。"夠不著就叫媽媽。"媽媽的聲音從水池邊傳來，帶著洗潔精的泡沫聲。他沒應聲，小胳膊使勁往上伸，指尖終於勾到袋口——"嘩啦"一聲，半袋麵粉傾巢而出，白花花落了他滿身，連睫毛上都沾了星子似的粉。
媽媽轉過身時，他正僵在原地，小嘴微張，像被雪埋了半截的小蘿卜。麵粉還在簌簌往下掉，在他腳邊積了個小小的白圈。媽媽沒忍住笑，走過去捏捏他沾著粉的臉蛋："你這小傻瓜蛋，幫忙不成，倒給媽媽撒了一地"雪"。"他委屈地癟癟嘴，伸手去抹臉，反倒把麵粉蹭得更勻，活脫脫一隻剛從麵缸裡撈出來的小麵人。
"好啦好啦，"媽媽拿濕毛巾擦他的臉，"下次夠不著就說，知道嗎？"他點點頭，忽然指著媽媽的圍裙笑起來——剛才擦臉時，他的小手在媽媽圍裙上印了個粉撲撲的巴掌印。媽媽低頭一看，也笑了，輕輕拍他屁股："小調皮蛋，還笑媽媽？"陽光穿過麵粉的細塵，在廚房裡織成暖融融的網，他撲進媽媽懷裡，鼻尖蹭著媽媽的脖頸，聞到了麵粉和陽光混合的、甜甜的味道。這時，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是爸爸下班回來了。爸爸一進廚房，看到這一大一小兩個“雪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呀，家裡下雪啦？”他從媽媽懷裡探出頭，得意地說：“爸爸，我幫媽媽做麵包呢！”爸爸走過來，抱起他，在他粉嘟嘟的臉上親了一口，“寶寶真棒，不過下次可不能這麼調皮啦。”一家人在這滿是麵粉和歡聲笑語的廚房裡開始收拾殘局。爸爸負責清掃地上的麵粉，媽媽則繼續準備做麵包的材料，而他在一旁一會兒給爸爸遞簸箕，一會兒給媽媽拿酵母，忙得不亦樂乎。等一切收拾妥當，麵包也進了烤箱。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等著麵包出爐。他靠在爸爸媽媽中間，感受著他們溫暖的懷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不一會兒，烤箱裡飄出了麵包的香氣，整個屋子都彌漫著甜蜜的味道。“麵包要出爐咯！”媽媽戴上隔熱手套，打開烤箱，熱氣裹挾著濃鬱的香氣撲麵而來。一個金黃蓬鬆的麵包呈現在大家眼前，他興奮地拍起手來。爸爸把麵包切成小塊，一家人開始品嘗。他咬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媽媽，麵包太好吃啦！”那軟糯香甜的口感在舌尖散開，讓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媽媽笑著摸摸他的頭，“好吃就多吃點。”一家人邊吃邊聊天，溫馨的氛圍在房間裡蔓延。突然，爸爸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臉色逐漸變得嚴肅。掛了電話後，爸爸有些愧疚地說：“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去處理一下。”他有些失落，但還是懂事地點點頭，“爸爸你去忙吧，我和媽媽等你回來。”爸爸匆匆出門後，他和媽媽繼續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等著爸爸回來一起分享這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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