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緣安靜地坐在高鐵列車的商務座上,這舒適而寬敞的座位,乃是張濤謹遵父母之命,特意為他購置的車票。儘管胡緣認為僅僅一個多小時的短暫旅途,實在無需耗費如此錢財去購買高價的商務座票,但既然張濤已然做好了這般安排,他也不好推辭。畢竟,這代表著張家的一片誠摯心意。
此刻,商務車廂內的乘客稀稀落落,仍有不少空座閒置著。車窗外的景致如流光般飛速後退、一閃即逝,然而胡緣那顆心早已深深沉醉於修行的浩渺世界之中。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魁梧壯碩的男子打完水後緩緩歸來。當他途經胡緣所坐之處時,微微挑起眉頭,腳步稍作停頓,隨後那雙銳利的眼眸便牢牢鎖定在了胡緣身上。緊接著,這名男子毫不猶豫地邁步走向胡緣身旁的那個空座位,並穩穩當當落座其中。隻見他的麵龐之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主動開口說道:“這位朋友,在下名叫王銘昊,乃是一介習武者。不知為何,從我第一眼見到你起,就有種特彆的感覺。如果我的猜測沒有出錯的話,閣下想必也是同道中人——一位修行者吧?”說話間,王銘昊稍稍湊近了一些胡緣,刻意壓低聲音,仿佛生怕被旁人聽去他們之間的這番對話。
胡緣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發懵,整個人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先是露出一絲略顯尷尬的笑容,隨後撓了撓頭說道:“哎呀,我叫胡緣啦,剛剛才開始接觸這些東西呢,哪裡算得上是什麼修煉之人!您可千萬彆這麼抬舉我了哈。”
王銘昊聽後,雙眼突然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胡緣,興奮地說道:“胡兄弟,您實在是太過謙啦!依我看呐,以您目前所展現出來的氣勢和氣質,您的境界恐怕早就超越了所謂的‘先天境’!不瞞您說,我自己本身也是個習武之人,對於這方麵多少還是有點兒感知能力的。”
胡緣心裡暗自嘀咕著,說實話,像“先天境”這類聽起來頗為玄妙高深的詞彙,他壓根兒就不太明白其中的含義究竟是什麼。但他又覺得王銘昊說得煞有介事、津津有味的樣子十分有趣,於是便忍不住好奇心作祟,開口問道:“練武居然還有這樣神奇的感知能力嗎?”
王銘昊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接著耐心地解釋道:“當然咯,我所說的這個習武啊,可不單單隻是那種普通的打拳踢腿之類的簡單搏擊技巧。我們家可是正兒八經的世代相傳的武術世家呢!”
“哦?世代傳承?難道說……你們就是傳說當中那些深藏不露、神秘兮兮的隱世家族,也就是所謂的古武世家不成?”胡緣一聽到這裡,頓時來了興致,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王銘昊笑著搖搖頭,說:“沒那麼玄乎。古武世家確實有,但大家也都是普通人,過日子吃飯啥的都一樣。隻不過我們更重視修煉,可能外人覺得神秘,其實在我們自己的圈子裡,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當然,沒達到一定境界的人進不來這個圈子,所以外麵就傳得神乎其神了。”
“啥圈子?”胡緣一頭霧水地問。
王銘昊瞅了瞅胡緣,說道:“現在,不論是修真還是古武界,真正懂得修煉的人已經很少了。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方便交流心得,相互幫助。你剛入行,以後你師父肯定會帶你去見識這些圈子的。哎,等等,你這境界,才剛入門?”他想了想,又小聲說:“你是不是先自己修煉到這個境界,然後被人發現好苗子,收入門下的?”
胡緣聽了,點了點頭,心想:對啊,我就是這樣。剛開始自己摸索,後來才在機緣巧合下拜師的。
胡緣笑了笑,對王銘昊說:“你說得沒錯,我現在還是個新手,得多學習學習。”兩人就這樣閒聊著,互相分享著修行的經驗和見聞,氣氛很是融洽。
胡緣不禁想到自己的師父,估計天山老祖介紹不了這個圈子,畢竟天山老祖隻是一縷神魂,而且幾百年都沒有麵世。
王銘昊繼續說:“修行界,要比你想象的複雜多了。我來帝都就是為了參加圈子裡的聚會。”
胡緣好奇地問:“那這個聚會是咋回事?”
王銘昊笑了笑,喝了口水杯中的水,才慢慢開口:“這個聚會啊,叫‘天機彙’,聽起來就挺神秘的吧?其實這是個很隱秘的小型集會,每隔三年才辦一次。在修行界裡有點聲望和實力的人,才會收到邀請。”
胡緣聽得津津有味,插嘴道:“天機彙?這名字聽起來就不簡單。王兄你肯定是實力超群,才收到邀請的吧?”
王銘昊擺擺手,笑道:“哪裡哪裡,我是磨著我三叔要的邀請函。這天機彙啊,可不僅僅是大家聚在一起交流這麼簡單。這裡更像是個修行者的大舞台,誰的實力強,誰就能得到更多的尊重和機會。這裡沒有年齡、門派、種族的限製,隻看實力說話。”
他頓了頓,接著說:“每次天機彙,都有武技切磋、心法交流,還有其他探討什麼的。更重要的是,這裡也是信息和資源交換的好地方。可能會聽到一些神秘事件、遺跡探險的消息,甚至還能交換到珍貴的丹藥和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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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緣聽得眼睛發亮,問道:“那你這次去,是不是也要切磋武技啊?”
王銘昊搖搖頭:“切磋當然是有的,但更重要的是,我想找一些失落已久的信息。我聽說這次天機彙會有關於古代秘境的線索,這對我很重要。當然,如果能遇到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那就更好了。”
胡緣感歎道:“這聚會聽起來真是不錯!不過,這麼多高手聚在一起,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王銘昊點點頭:“危險肯定是有,畢竟都是高手,有時候切磋起來可能會比較激烈。但大家都有分寸,不會亂來的。這也是天機彙能一直辦下去的原因。”
兩人聊得興致盎然,時間飛快地流逝,窗外的風景在不經意間變換。
王銘昊看了一眼杯子裡麵沒水了,他從座位上站起身,拿起杯子,朝著車廂後方的飲水處走去。蓄滿水後,轉身往回走,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
在過道上,他下意識地甩動了一下手臂。這小小的動作,既是他心情放鬆的體現,也是身為武者不拘小節的習慣。
然而,就在王銘昊剛要坐下,後排突然傳來刺耳的咒罵聲∶“土包子,沒有一點素質,你也配坐在這裡。”他轉頭,隻見一位打扮時髦的女子正瞪著他。他忙道歉:“對不起,我可能不小心碰到你了。”
女子卻不領情,怒火中燒地喊道:“你那手上的水差點甩我身上!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坐商務座?”
王銘昊麵露不悅,旁邊的胡緣見狀,輕輕拉了他一下,低聲說:“算了,彆跟她計較。”
胡緣轉向那女子,微笑著說:“小姐姐,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互相理解一下,和氣生財嘛。”
胡緣的話剛起個頭,那女子便勃然大怒,聲音尖銳地刺破車廂的寧靜:“鄉巴佬!你竟敢叫我小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她的聲音猶如炸雷,震得整個車廂的人紛紛側目。
王銘昊坐在一旁,原本恢複平靜的麵龐此刻也布滿寒霜。他瞥了那女子一眼,語氣冷冽:“這位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已經道歉了,你何必咄咄逼人?人人生而平等,彆以為你高人一等。”
女子被王銘昊的話噎得一時語塞,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個看似傻大個竟說出了這樣的話。車廂內其他乘客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那女子聽了王銘昊的話,顯然是氣得不輕。她猛地拿起手機,開始撥打號碼,聲音尖銳地喊道:“哥,你快來,我在這個車廂被人欺負了!”她的聲音引來周圍乘客的側目。
胡緣和王銘昊對視一眼,都無奈地搖了搖頭。王銘昊輕歎一聲,說道:“這姑娘也真是的,這麼點小事就要找家長,真是讓人無語。”胡緣也附和道:“是啊,我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她就這麼大張旗鼓的,真是有點過分了。”
兩人閒聊著,但眼神都不時地瞟向那女子。顯然,她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而是在等待著她的“救兵”到來。王銘昊和胡緣心裡都清楚,這場小風波恐怕不會輕易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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