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聲音很大,就算蔣晴站的有幾步距離,還是能聽見電話裡薑誌遠的聲音。
她好像被薑誌遠給比下去了,海城的彆墅,加上京城的四合院。她給的啥,一套老房子,二千塊錢還是薑誌遠給她的。
蔣晴想起她那個餅乾盒,好像當時被小魚拿著,不會放在家裡了吧?
想到餅乾盒就那麼放在家裡,很可能被周慶國看見,蔣晴不由有些焦急,急著想等女兒打完電話問問,她拿沒拿。
那可是她最後的依仗。
“哢嚓”。
電話掛斷聲響起,蔣晴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她剛才在想什麼,她為什麼對周慶國不放心?原來她一直對周慶國是有防備的。
不然她為什麼要費儘心機地把房本藏起來,為什麼要把折子隨身帶著。
蔣晴閉了閉眼,不忍直視自己的內心。
母親果然說的沒錯,二婚夫妻,彼此有各自的孩子,永遠都隔著心。
薑淳於掛了電話,見蔣晴有些呆愣愣的,伸手推了她一把,“我們回去吧。”
“好。”
蔣晴遊魂一樣,跟著薑淳於往回走。
直到一杯熱水放到她手中,她才醒過神來:“小魚,我裝房本的餅乾盒呢?”
“在這。”
薑淳於轉身,從裝衣服的包裡掏出一個餅乾盒。
蔣晴有些奇怪,這餅乾盒一直在包裡,她怎麼沒看到。
顧不上那麼多,蔣晴打開餅乾盒,從裡麵掏出兩個用軟布包著的東西。
“小魚,過來。”
薑淳於乖乖地坐到蔣晴對麵。
“這是你外祖母給我的。”蔣晴拿出一對金鐲子,一看就很財大氣粗,粗壯的很。
“放在我這也沒什麼用,給你。”
說著蔣晴又拿出另一個布包,還是一對鐲子,不過是玉的,看上去晶瑩剔透水頭極好,
“這是結婚的時候,你爸薑誌遠給我的,說是你奶的東西。拿著,這本來就是你老薑家的東西。”
薑淳於對待蔣晴和薑誌遠是不同的,薑誌遠她還玩點心眼子,虛情假意一番。和蔣晴她根本不客氣,給她就拿著。
盒子裡還有一個小盒子裝著的東西,蔣晴打開,裡麵是一枚閃的讓人眼瞎的鑽戒。
蔣晴盯著鑽戒許久,才遞給薑淳於:“這也是你親爸給我的,給你吧。”
看著這鑽戒,蔣晴不得不承認,薑誌遠雖然生活中照顧不到她,但是對她真的沒有哪裡不好的。
結婚的時候就交了家底,婚後工資上交,
離婚給她家裡所有的存款,給小魚房子,給她的玉鐲和鑽戒也不肯收回去。
結婚到現在周慶國給了她什麼?
蔣晴努力地想,剛結婚的那年冬天,周慶國給她帶了一個烤山芋。他在廠裡沒舍得吃,揣在懷裡帶回來的。
最後山芋被三個孩子分了,她就聞個味,還很高興。
還有是從路邊拽的一把野花,說她人比花嬌,她把野花插花瓶,乾了都舍不得扔。
周慶國還在老家河邊撿到過一塊心形石頭,說他的愛和石頭一樣堅固。
此刻,這石頭就在餅乾盒子裡,莫名的有些諷刺。
周慶國嘴巴甜,經常會做一些小事讓她感動,送她東西的大部分都沒花錢,或者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