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砸得乾脆利落。司凜轉身時軍靴碾碎一截枯枝,留下秦宇對著懸崖撓頭——隊長今天怎麼連標準作業程序都不走了?
……
司凜不派人下去搜是有原因的,懸崖下麵是一片巨大的海域,且不說剛才秦宇那一槍有沒有打中,單說著懸崖的高度,時淺能否存活都是個問題。
而且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大海裡搜尋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還是敵人,這不是司凜的風格,倒不如讓時淺在海裡自生自滅。
……
夜色中的海麵像潑墨般濃黑,月光碎銀似的在水波間跳動。突然“嘩啦”一聲,時淺破水而出,作戰頭盔早就不知去向。
她大口喘著氣,濕透的黑發黏在瓷白的臉頰上。月光下這張還帶著嬰兒肥的臉,怎麼看都像個逃課的大學生——任誰都想不到,這就是方才出手狠厲,老練熟稔從懸崖躍下的亡命之徒。
海水冰涼浸透衣物,緊貼在時淺肌膚上,背囊沉重的壓在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時淺甩了甩發麻的手臂,刺痛感讓她確認自己還活著。
跳崖從來不是最優解。但這是唯一的選擇。
時淺撕開衣袖,被子彈擦過的肌肉鮮血淋漓的扯開,卻在海水的浸泡下泛著不正常的白色。
疼,鑽心的疼,特彆是海水裡的鈉鹽更加刺激傷口惡化。
!
時淺低咒一句,探出的一顆腦袋在夜色中毫不起眼,四周靜悄悄的,海麵一眼都望不到邊際。
認命的戴上頭盔麵罩,強忍著手臂上的疼痛,繼續武裝泅渡往前遊著。
……
這根本就是軍方精心設計的陷阱——安德爾早在交火前就被秘密轉移,前線那些“潰敗”的士兵不過是誘餌。
但沒想到時淺能那麼快逃脫並且把消息傳遞出去,以至於他們不得不提前包抄圍剿前方吸引火力的傭兵團。
時淺不知道自己遊了多久,隻覺得渾身力氣都快用儘了才勉強看到遠處的礁石,奮力向前岸邊遊去,雙手撐起身體,無力的癱倒在地麵上。
軍裝裡積蓄的海水又沉又重,壓在時淺身上。
一秒,兩秒,三秒……
厚重的眼皮倏然睜開,一望無際的黑夜映入眼簾,而寂靜的草叢中卻傳來三兩點動靜。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顧不得身上的傷,時淺迅速投入戰備狀態。
一雙晶亮的眼眸猶如黑暗中的獵豹一般張揚又富有侵略性。
“誰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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