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時炸彈倒計時十分鐘,你就站在這裡讓我的人打,要是在炸彈爆炸前被打死了,我就放了你親愛的妹妹,如何?”
瘋子!
簡直神經不正常。
拿沈陸的命威脅陸宴清的命。
看似好像是一道選擇題,實則呢,卻是一道送命題!
陸宴清要是真站在原地讓刀疤的手下打死了,到時候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放了沈陸?
反之,陸宴清若是現在反抗了,刀疤那個瘋子絕對會直接一槍崩了沈陸的腦袋!
中間都不帶停頓和猶豫的。
所以,不管他選a還是選b,最後隻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彆罷了。
刀疤甚至都不怕陸宴清會報複他,引爆裝置在手上按著,隨時可以同歸於儘,大不了一起死咯?!
反正他既然敢做的這麼決絕,就沒想著能活著從這走出去。
暴怒的,隱忍著,陸宴清繃緊了神經,就連脖頸處的青筋都險些暴露出來。
而刀疤呢,他起身,一手高舉著引爆裝置,一手拿槍抵著沈陸的腦袋,
他笑的癲狂,笑的肆意,笑的癡傻,
那聲響回蕩在這空曠的廢舊倉庫裡,如同地獄裡索命的惡鬼,淒厲又滲人,刺耳又心驚。
“來吧,讓我看看你陸宴清,高高在上的陸軍少校軍官,是如何跪在我麵前求饒的。”
一腳踩上了老板椅上,刀疤拿槍的手揮了揮,
“給我打,往死裡打,拿出吃奶的勁兒打!”
而被打趴下的那些人,心裡對陸宴清還很怵得慌,
即使是他現在站在中間,明明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也沒有任何動作,可就是莫名的讓人產生退卻的心理。
“上啊,怕個卵子,他又不敢還手!”
說著,手上的槍口還用力的抵了抵沈陸的腦袋,“人在我手上呢!”
而幾乎是話音剛落,隻見一把尖刀嗖嗖嗖的突然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擦著刀疤的手腕插進了牆麵上。
槍支不受控製的掉落在地麵上,刀疤捂著劃破一道口子的手腕,高聲咒罵著,
“陸宴清你他媽瘋了!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她?”
劍拔弩張,硬冷的空氣似乎都彌漫著這危險又緊張的氣氛。
陸宴清麵色陰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隨即抬手拉扯著衣領,鬆了兩粒扣子。
舌尖掃了一圈冰冷的牙床,而後又頂了頂麵頰,
“彆碰她,你的對手是我,要打就快點動手。”
謔!
被打的人這麼著急,倒顯得他不走心了。
“還愣著乾嘛,沒聽到人家說嗎?打啊!”
刀疤一聲令下,那些人抄著棍棒直接往他背上打!
咚的一聲悶響,聽得人心驚肉跳。
可接二連三受了好幾棍子,陸宴清愣是一聲不吭,陰沉著一張臉,強忍著,絲毫沒有因為棍棒而屈服。
脊背挺拔,猶如一棵頑強的青鬆。
而正對著他的沈陸,卻哭成了一個淚人,不在乎什麼妝容了,也不在乎什麼美醜了,一雙漂亮的眼睛滿是紅腫。
但她嘴巴被抹布堵著,沒法說出完整的話,隻能嗚咽的抽泣的,拚了命的反抗,扭動著身子急得直跺腳。
“彆哭,沈陸。”
哽著嗓子,陸宴清悶哼著,一張臉憋得通紅,看得出來他隱忍的很痛苦。
如此單方麵的被虐,明明可以還手卻隻能被動挨打,都是因為她沈陸拖累的。
嗚嗚的拚了命的掙紮,此時此刻她似乎都忘記了身上還綁著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威脅自己的生命。
刀疤見狀,一把扯下了她嘴裡的抹布,
“臨死前,允許你們說說遺言。”
終於可以出聲,沈陸已然完全克製不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她哭喊著,扯著嗓子嘶吼,
“彆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他了……陸宴清,陸宴清,陸宴清,啊……”
“乖,閉上眼睛彆看。”
“不要……陸宴清……”
……
看他們如此痛苦,刀疤已經笑得癲狂了,而這些刺激似乎還不夠,他指使著手下,
“往他腿上打,打到他跪在我麵前為止!”刀疤邪邪的勾著唇,“我倒要看看是你骨頭硬還是我的棍子硬!”
“老子這條腿是怎麼被打斷的,我刀疤要加倍還在你身上!”
哭喊聲,尖叫聲,劃破了這沉寂的空氣,刺穿了這無邊的黑夜,
淚水充滿了眼眶,模糊了視線,
最後一下,沈陸眼睜睜的看到刀疤那手下一棍子猛地落在了他的膝蓋骨處……
“不要啊”
……
定時炸彈倒計時還剩五分鐘,紅色的數字瘋狂的跳躍著,
潛伏在暗處的司凜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沈陸身上的炸彈。
陸宴清的死穴是沈陸,而沈陸的命卻掌握在刀疤手上,隻有解決掉那個定時炸彈保住沈陸的命,這個僵局才能被打破。
否則,就算是他們現在去支援,也占不到半點便宜。
“野狼,知道綁在人質身上的炸彈是哪一種嗎?”
司凜壓低了聲線,通訊器另一頭,潛伏在暗處的尤齊帥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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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觀上看,像是一般pvc型炸彈背心,刀疤手裡拿著的引爆裝置已經開啟,一旦鬆手就會爆炸。”
“如果一槍把他的手打飛呢?”司凜又問,
“不行,”尤齊帥高聲阻止,沉著嗓子道,“如果射中目標,會立刻引爆炸彈背心。”
媽的!
做的這麼絕,刀疤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找陸宴清算賬了。
“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再給我一點時間。”
“有!”
幾乎是同時,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時淺潛伏的位置恰到好處的被一堵突出的牆麵擋住了,以至於她隻知道沈陸身上綁了炸彈,卻沒法看清下麵的情形。
轉換了陣地,時淺委身潛伏到了沈陸右前方的一個窗戶。
就是這個位置!
“有一個引爆裝置連接著遙控器,沈陸左邊肩膀是接縫,右邊肩膀上泛著綠光。”
男人蹙著眉頭,換了一個方位,果不其然也看到了!
“確定嗎?”
盯著那幽幽的綠光,時淺嚴肅又篤定,“不會錯的,就是那個地方。”
“秦宇,精準射擊。”
時淺所在的這個窗戶是最佳射擊位置,秦宇轉換陣地快速移動過來,隨即架好槍口對準沈陸右肩的位置。
但這座倉庫窗戶高度設計得非常不合理,以至於秦宇不管是蹲姿還是坐姿,還是跪姿,始終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點依托槍身。
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時淺,秦宇猶豫著準備開口,時淺就直接半蹲在了他麵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把槍托架我肩上。”
本來這種事應該是觀察手該做的,但是他們的觀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