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光線柔和。靠窗的病床上躺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首長,他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床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負責照顧老首長的中年護工,另一個則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背對著門口,正在調整輸液架上的藥瓶。
聽到門響,那穿著白大褂的人影明顯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轉過身來,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白大夫?您怎麼來了?我剛給首長換了藥。”
白墨目光快速掃過那人的臉和胸牌,認出是康複科的一位姓劉的醫生,平時跟她交集不多。她也掃了一眼輸液瓶,標簽上的藥品名稱和劑量似乎沒有問題。
但她心中的警兆並未解除,反而更加強烈!尤其是看到那位劉醫生眼神深處那一閃而過的慌亂,以及他手指上不易察覺的、似乎沾染了某種油漬的痕跡。
“我正好路過,來看看首長的情況。”白墨微笑著走上前,目光自然地落在輸液管上,“今天的液體流速好像比昨天快一些?”
那位劉醫生連忙解釋:“哦,是嗎?可能是剛才換藥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調節器,我再調一下。”他說著,伸手去調整輸液管上的滾輪。
就在他手指觸碰到滾輪的瞬間,白墨動了!
她一個箭步上前,看似是想幫忙,實則手腕一翻,精準地抓住了劉醫生的手腕!同時,另一隻手閃電般地按下了輸液管的緊急止流夾!
“劉醫生,”白墨的笑容依舊溫和,但眼神卻變得銳利如刀,“您這手上沾的是什麼?好像不是我們醫院常用的消毒酒精啊。”
劉醫生臉色驟變,猛地想掙脫,但白墨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看似纖細,力量卻出奇地大!他驚駭地發現,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掙不開一個女醫生的鉗製!
“你…你乾什麼!放開我!”劉醫生又驚又怒,聲音也變了調。
病床上的老首長似乎被驚醒了,緩緩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那位中年護工也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乾什麼?”白墨冷笑一聲,“我倒想問問劉醫生,你往這輸液管裡,到底加了什麼東西?!”
她的話音剛落,病房門被猛地撞開,陸衡和馮毅帶著幾名荷槍實實的戰士衝了進來!
“怎麼回事?!”陸衡一眼就看到了白墨和那個劉醫生僵持的場麵,厲聲問道。
“陸營長,馮副組長,你們來得正好!”白墨手腕用力,將那個劉醫生死死按住,“我懷疑這個人,試圖在老首長的輸液裡動手腳!他的手上有不明化學物質殘留,而且剛才試圖加速輸液!”
馮毅立刻上前,示意兩名戰士將那個仍在掙紮的劉醫生控製住。他目光掃過輸液架和輸液管,經驗豐富的偵察兵直覺告訴他,白墨的判斷恐怕是真的!
“立刻封鎖現場!檢查所有藥品和器械!”馮毅果斷下令,同時對陸衡使了個眼色。
陸衡會意,立刻安排人手將病床上的老首長和那位受驚的護工轉移到安全的房間,並進行保護。
現場很快被清空,隻剩下專案組的技術人員在進行緊張的勘查取證。
馮毅走到白墨身邊,看著她微微有些發白的手指關節,以及額頭滲出的細汗,眼神複雜:“白墨同誌,你……沒事吧?剛才真是太險了!”
白墨鬆開手,輕輕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腕,搖了搖頭:“我沒事。幸好及時發現了。”她抬起頭,看向馮毅,“看來,敵人是真急了,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出來了。”
馮毅點了點頭,臉色陰沉:“沒錯。孫誌強那邊剛剛吐口,交代了他除了負責技術竊密,還接到了一個‘備用計劃’,就是在必要的時候,製造一些‘意外’,目標就是軍工廠和基地裡的幾位關鍵人物,包括這位老首長。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動手了!”
他看著那個被戰士死死按住、麵如死灰的劉醫生,冷聲道:“把他帶回去!嚴加審訊!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讓他連醫德和良知都不要了!”
很快,技術人員的初步檢測結果出來了。
“報告馮副組長!在輸液管的接口處,檢測到了微量的神經性毒劑殘留!劑量雖然不大,但如果持續輸入,足以在短時間內造成心臟驟停,偽裝成突發疾病死亡!”
“還在劉醫生的手指上,發現了同樣的毒劑成分,以及一種特殊的、用於溶解橡膠接口的溶劑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