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你看起來很累。被關在這裡,一定很不舒服吧?”
接應者眼皮都沒抬一下。
白墨也不在意,繼續自顧自地說著:“我知道你們這種人,有自己的信仰,或者說,有必須遵守的規則。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包括自己的生命。這很……令人敬佩,從某種角度來說。”
接應者的嘴角似乎幾不可見地抽動了一下。
“但是,人活著,總有些放不下的東西吧?家人?朋友?或者……某個一直想去看看的地方?”白墨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防,“‘方舟’給了你什麼承諾?讓你心甘情願地赴死?永生?力量?還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新世界’?”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將指尖一枚極細的銀針,刺入之前放在桌上的一個蘋果裡,然後將蘋果推到接應者麵前。那銀針上,淬著微量的、她從係統獎勵和繳獲藥品中提取並改良的複合神經鬆弛劑。
“吃個蘋果吧,補充點維生素。”白墨微笑著說。
接應者依舊沉默,但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個紅彤彤的蘋果上。被關押了幾天,滴水未進,他的身體早已達到了極限。
白墨看出了他的渴望,繼續用那輕柔的語調說著:“你看,就算是意誌再堅定的人,也無法完全擺脫身體的本能需求。饑餓,口渴,對生存的渴望……這些才是最真實的。‘方舟’告訴你,要清除‘混亂’,回到‘正軌’。可是,什麼是混亂?什麼又是正軌?由誰來定義?憑什麼他們定義的,就是對的?”
她的話,像一把無形的錘子,一下下敲擊在接應者緊繃的心弦上。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為之奮鬥的一切,都隻是一個騙局?那個高高在上的‘方舟’,隻是利用你們這些‘棋子’,去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等到你們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會像垃圾一樣被丟棄,就像那個被遠程引爆的炸彈,就像被滅口的小娟……”
提到炸彈和小娟,接應者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白墨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變化,繼續加碼:“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種子’,‘b計劃’,‘方舟’,‘觀察者’,‘現實穩定錨’……這些詞,我們都知道。我們甚至知道,你們真正的目標,可能與一個叫‘乾坤’的項目有關,與一個能觸碰到‘世界線’的‘鑰匙’有關……”
當聽到“鑰匙”和“世界線”時,接應者的瞳孔猛地放大,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這些詞,是“方舟”內部極少數核心成員才知道的秘密!眼前這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女人,怎麼會知道?!
他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出現了巨大的裂痕!
白墨知道,時機到了。她站起身,走到他麵前,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告訴我,‘方舟’在這個時空的‘錨點’在哪裡?那把‘鑰匙’,究竟是什麼?你們想利用它做什麼?”
接應者劇烈地喘息著,眼神在恐懼、掙紮和固守的信念間激烈交戰。他體內的藥劑開始發揮作用,讓他的思維變得有些遲緩,意誌力也在逐漸瓦解。
“……錨點……在……在……”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在時間的……儘頭……也在……源頭……”
時間的儘頭和源頭?這是什麼意思?
“鑰匙……不是物品……”他繼續掙紮著說道,“是……是一種……頻率……一種……可以……共鳴的……意識……”
頻率?意識?
白墨還想追問,接應者卻突然渾身劇烈抽搐起來,口鼻中湧出黑色的血液,眼睛瞪得滾圓,隨即腦袋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白墨心中一驚,立刻上前檢查,發現他已經生命體征消失。在他的後頸處,她發現了一個極其微小的紅點,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是“方舟”的滅口手段!他們竟然能在如此嚴密的看守下,無聲無息地殺人滅口!
白墨立刻通知了外麵的人。
馮毅和陸衡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
“媽的!又讓他們得手了!”馮毅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陸衡檢查了屍體,確認是某種強效神經毒素導致瞬間死亡,注入方式極其隱蔽。
“看來,我們內部,或者說基地附近,還隱藏著‘方舟’的人,而且擁有我們無法想象的滲透和暗殺能力。”陸衡的語氣凝重。
雖然接應者死了,但他最後吐露的那幾句話,卻成為了新的、極其重要的線索。
“錨點在時間的儘頭和源頭?鑰匙是頻率和意識?”馮毅喃喃重複著,百思不得其解。
白墨卻將這幾句話牢牢記在心裡,她隱隱覺得,這可能與千臨正在解析的核心編碼,以及陳銘專家的夢囈,有著某種深刻的聯係。
頑石雖然點頭,吐露了驚天秘密的一角,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並揭示了敵人更深層次的恐怖。這場暗戰,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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