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劉青山和朱霖早早的就出了門，他們先趕到人民文學編輯部和鄒荻帆彙合。
隨後，三人一起去了也位於東城區的人民文學出版社。
這是一座比人民文學編輯部更顯莊重的灰色大樓，門口懸掛著燙金的“人民文學出版社”牌匾，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空氣中彌漫著更濃鬱的油墨和紙張的氣息，那是書籍誕生的味道。
在鄒荻帆的引領下，
他們穿過略顯繁忙但秩序井然的走廊，來到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前。
門開著，一位身材高大、穿著整潔的灰色中山裝、戴著金絲邊眼鏡、氣質儒雅沉靜的中年人正站在窗前，聽到腳步聲，立刻轉過身來。
他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眼神溫和，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老屠！人我給你帶來了！”
鄒荻帆笑著介紹，“這位就是青山同誌！旁邊這位是朱霖同誌，青山的對象。”
“屠老師好！”劉青山上前一步，恭敬地伸出手，語氣真誠而帶著敬意。
“屠老師好~”朱霖也微笑著打招呼。
屠岸快步上前，雙手緊緊握住劉青山的手，上下打量著，眼神裡充滿了欣賞和喜悅：“青山同誌！久仰大名！終於見麵了！歡迎歡迎！快請坐！快請坐！”
他又看向朱霖，笑嗬嗬道：“你好朱霖同誌，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哈哈哈，請坐請坐！”
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帶著一種學者的沉穩和長者的親切。
辦公室布置簡潔雅致，巨大的書櫃占滿了一麵牆，裡麵整齊排列著各種書籍。
寬大的辦公桌上堆滿了稿件和書籍，但收拾得井井有條。靠窗擺著幾張舒適的沙發和茶幾。
四人落座。
一位年輕的工作人員端上了熱氣騰騰的清茶，茶香嫋嫋。
“青山同誌……”
屠岸開門見山，微笑道：“荻帆同誌應該已經跟你提過了。我們社裡，包括我個人，對你的詩歌創作非常關注，也非常欽佩！”
“《一代人》、《回答》、《致橡樹》、《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這些詩篇，不僅文采斐然，更是直擊時代脈搏，道出了無數人的心聲！影響深遠啊！”
劉青山謙遜道：“屠老師您過獎了，是時代給了我靈感。”
“不，是你的才華和思想賦予了它們力量。”
屠岸擺擺手，隨即切入正題，“正因如此，我們社裡經過慎重考慮，非常希望能為你出版一本個人詩集。這既是讀者的呼聲，也是我們作為出版人的責任和榮幸！”
他拿起桌上一個厚厚的文件夾打開，裡麵是精心整理、分門彆類的剪報和打印稿。
“這是我們初步整理的你發表過的詩作，你看看……”
屠岸將文件夾推到劉青山麵前，“主要是《人民文學》、《詩刊》、《收獲》、《西北日報》等刊物上發表的。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這本詩集，應該收錄哪些作品？”
“或者說，你希望它呈現一個怎樣的脈絡和麵貌？”
劉青山仔細翻閱著文件夾，裡麵幾乎囊括了他所有公開發表的重要詩篇。
他沉思片刻，抬起頭：“屠老師，我想，這本詩集應該以思想性和藝術性兼具的代表作為主。”
“像《一代人》、《回答》這樣具有時代標誌性的，《致橡樹》、《一棵開花的樹》這樣體現個人情感深度的，《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我驕傲，我是中國人》這樣表達家國情懷的，都是核心。”
“另外，《光的讚歌》、《遠和近》這些探索生命和曆史的作品，也可以選入，體現創作的多樣性。”
“數量上，我覺得精選三十首左右比較合適，保證質量。”
屠岸認真聽著，不時點頭，用筆記錄著：“好！這個思路很清晰！”
“核心代表作加上體現創作廣度的作品，構成一個完整的‘回答’體係。不過三十首的體量……”
說道這裡，
屠岸不禁笑了起來，他微微搖頭，“這個恐怕不行。”
旁邊的鄒荻帆這時也跟著點頭，他笑道：“這個我和老屠是一個意見，三十首哪夠啊？青山，你那些詩作……說實話……”
他頓了頓，這才認真道：“都很不錯！”
隨即，
他又看向屠岸笑道：“我估計老屠這是難以割舍啊，這個想要，那個也想要。”
“哈哈哈哈……”屠岸大笑。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