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青山卻在此時，慢悠悠地、清晰地補上了兩個字：“之一。”
“？”
於曼妮的笑聲戛然而止，就像被突然掐住了脖子。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然後氣呼呼地瞪著他，用力捶了他一下：“哼！討厭啊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非要在這個時候掃興！煩人！”
說著，
她像是真生氣了似的，猛地鬆開抱著他胳膊的手，同時把搭在他身上的腿也收了回去，轉過身背對著他，嘴裡嚷道：“哼！不讓你抱了！也不讓你摸了！找你的‘之一’去！”
劉青山看著她這鬨小脾氣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他知道這個話題避不開，遲早要麵對。
他伸出手，輕輕將她扳了回來，看著她氣鼓鼓的側臉，柔聲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就算你是‘之一’，但你在我心裡也是唯一的、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那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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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語氣變得無比認真：“曼妮，昨晚的事，雖然有衝動的成分，但我絕不後悔。我會用我的一輩子對你好，來彌補……我對你的這份虧欠。”
他指的虧欠，是無法給她一份完整獨占的感情。
本來還氣呼呼的於曼妮，聽到他這番真誠的話，尤其是“一輩子對你好”這幾個字，心弦被撥動了一下。
但她還是捕捉到了關鍵信息，豁然轉頭，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驚訝中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你還真想……享那齊人之福啊？”
她把話說得直白無比。
劉青山迎著她探究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坦然地點了點頭，眼神複雜卻堅定：“我知道這很自私，很無恥。但我心裡確實是這麼希望的……希望親愛的曼妮，有一天能……成全。”
他將選擇權以一種近乎無賴的方式，輕輕推到了她的麵前。
“……”
於曼妮張大了嘴巴，一臉呆滯。
她萬萬沒想到，劉青山竟然能如此坦然、如此直白地說出這個驚世駭俗的想法！
震驚過後，一股強烈的荒謬感和氣憤湧上心頭。
“無恥！你太無恥了！”她忍不住罵道，聲音裡帶著失望和憤怒。
“唉……你說得對。”
劉青山沒有反駁，反而歎了口氣，語氣充滿了無奈的自我剖析，“我也覺得自己挺無恥的。可我也不想這樣啊，但誰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呢？”
說到這裡，
他還故意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於曼妮此刻青絲散亂、雪肩半露的模樣，那白皙的肩頭上，幾個清晰的吻痕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瘋狂。
於曼妮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先是一愣，隨即被他這混賬邏輯給氣笑了，“合著……這還怪上我了？是我逼你的？”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怪你。我怎麼會怪你？”
劉青山連忙否認，表情變得無比認真，甚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態度，“能獲得你的垂青，得到你的……這是我劉青山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感激還來不及！”
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更加深邃，語氣也沉重起來：“不隻是對你，對朱霖，我也是如此。她漂亮大方，秀外慧中，善良又堅韌。能被這樣的好姑娘青睞，是我從未敢想過的幸運，是我莫大的福氣！我劉青山何德何能，能讓你們這樣世間少有的好姑娘，都……”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裡充滿了痛苦的掙紮和一種近乎貪婪的不舍：“可眼下到了這一步……你讓我如何能忍心放棄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如果今天，我為了你而放棄朱霖，那我和薄情寡義的陳世美有什麼區彆？”
“今天我能放棄她，未來某一天，誰能保證我不會因為另一個女人，而同樣放棄你呢？”
聽著他這番看似狡辯，卻又隱隱蘊含著某種殘酷現實邏輯的話，於曼妮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複雜。
有歡喜——因為他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對自己的珍視和迷戀；
有氣憤——因為他竟然真的妄想左擁右抱；
有不甘——憑什麼自己要和彆人分享？
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迷茫和動搖……
是啊。
他這番話，雖然混蛋，但細想之下，竟然……有點道理？
一個能輕易背叛一段感情的人，他的忠誠度本身就可疑。
今天他能為自己背叛朱霖，將來難道就不會為彆人背叛自己嗎？
可是……
難道真的要答應他這種荒謬的要求？！
憑什麼呀！
自己條件這麼好，憑什麼要受這種委屈？
但……
不答應又能怎樣呢？
難道就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轉身離開，把他徹底讓給朱霖？
不！
絕不！
她做不到！
無論是出於對自己清白的在意，還是出於內心那份早已深種、無法拔除的感情，她都絕不可能放手！
哎呀！煩死了！！
於曼妮內心陷入激烈的天人交戰。
最終，她選擇了暫時逃避這個無解的問題。
算了算了，先不想那麼多了！她心裡如是告訴自己。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反正現在在他身邊的是我！
近水樓台先得月！
說不定等以後朱霖知道了，她自己就受不了主動退出呢？
那到時候……正好便宜了我！
如此一想，她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甚至生出幾分莫名的信心和鬥誌。
她重新轉過身，雖然臉上還佯裝帶著一絲不滿，但身體卻誠實地重新靠回了劉青山的懷裡，仿佛剛才那場關於“齊人之福”的激烈交鋒從未發生過。
覺察到她態度的軟化，
劉青山心中一喜，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她光滑的肩頭，柔聲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於曼妮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嬌慵的沙啞。
她微微側過臉，卻將更多雪白的頸項暴露在他的視線裡，那上麵還殘留著昨夜激情的淡紅印記，像無聲的邀請，“你得……用實際行動補償我昨晚受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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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趾悄悄在他小腿上蹭了蹭，那暗示，比窗外投入的陽光還要灼熱。
劉青山喉結滾動了一下。
理智告訴他應該冷靜，但懷中這具溫香軟玉、並且剛剛與他有過最親密接觸的身體，以及她眼中那混合著挑釁和邀請的光芒，像是最烈性的酒，瞬間衝垮了他本就搖搖欲墜的防線。
“看來……於老師對我的‘教學成果’還不滿意？”他低笑一聲，嗓音變得低沉而危險，一個翻身便輕易地將她重新困在了身下，陰影籠罩下來，目光灼灼地鎖定了她。
於曼妮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被他目光中的濃烈意味懾住片刻，但隨即那點好勝心又被激起。
她強自鎮定地揚起下巴，眼波流轉間故意帶上一抹挑剔的審視，紅唇輕啟，吐氣如蘭：“哼……也就是勉強及格的水平吧。”
可那微微上揚的尾音，和悄然環上他後頸的手臂，卻徹底出賣了她口是心非的得意與期待。
她的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調皮地沿著他耳廓的輪廓細細描摹，帶來一陣細微而清晰的戰栗。
“所以呀……”
她拉長了語調，聲音裡摻了蜜糖般的黏膩與挑釁，“劉同學看來……還需要更多、更深入的……課後輔導才行呢……”最後一個字幾乎化作氣音，消散在兩人驟然縮短、幾乎鼻尖相抵的距離之間。
話語的交鋒戛然而止，被更直接、更熱烈的唇槍舌戰所取代。
這一次，沒有了最初的震驚、掙紮和不確定，隻剩下熟稔後的默契和放縱的探索。
陽光斑駁地灑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將起伏的被子染上金色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比清晨更加濃烈、更加甜膩的氣息。
低喘與輕吟交織，取代了所有的言語，成為此刻最動人的樂章。
於曼妮的回應比昨夜更加大膽熱烈，她像一株終於徹底綻放的玫瑰，毫無保留地展示著自己的嬌豔與芬芳。
她修長的雙腿纏上他的腰際，指甲在他緊繃的背肌上留下淺淺的紅痕，每一次細微的嗚咽和顫抖都仿佛是最有效的催化劑，將劉青山最後一絲理智焚燒殆儘。
劉青山也徹底沉淪在這場由她點燃的風暴裡。
他不再是那個瞻前顧後、權衡利弊的男人，隻是一個被最原始欲望驅使的雄性生物，貪婪地攫取著她的甜美，在她細膩的肌膚上烙下新的、屬於自己的印記。
汗水浸濕了彼此的皮膚，溫度高得嚇人，心跳聲如擂鼓，在寂靜的房間裡瘋狂共鳴。
陽光在房間裡緩慢移動，見證著這場從清晨開始不知疲倦的纏綿。
當最後的浪潮終於緩緩退去，兩人再次汗涔涔地相擁，喘息著，仿佛剛從海裡被打撈上來，每一寸骨頭都透著慵懶的酥麻。
於曼妮像隻被徹底喂飽的貓，饜足地蜷在劉青山懷裡，連指尖都不想動彈。
劉青山輕撫著她光滑汗濕的背脊，感受著那驚人的細膩觸感，心中充滿了飽足後的慵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歎……
這姑娘的熱情和精力，實在超乎他的想象！
窗外，
雪後初霽，陽光正好。
屋內，
春光綻放，如火如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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