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白含怒而發的牧星密鑰光束,如同撕裂星河的審判之矛,混合著幽藍的牧星之力與沸騰的金色弦能,瞬間洞穿了薇拉那由數據流構成的虛幻投影!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也沒有能量對衝的湮滅。被光束命中的區域,構成薇拉投影的數據流如同被投入熱水的雪片,瞬間發生了劇烈的、無序的沸騰和扭曲!原本清晰穩定的線條變得模糊、斷裂,色彩瘋狂地閃爍、失真,發出刺耳的、如同億萬隻昆蟲同時振翅的尖銳噪音!
薇拉那張冰冷掌控一切的臉龐,在數據流的劇烈扭曲中變得模糊不清,金絲眼鏡的虛影片片碎裂。她似乎微微側了一下頭,並非閃避,更像是在“觀察”這道完全由牧星密鑰驅動的攻擊。她那由數據構成的眼眸中,第一次掠過一絲真正的、超出計算的驚訝。
“牧星密鑰…核心權限…原來如此…”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強烈的乾擾雜音。“乾擾變量…優先級提升…”
轟!
光束蘊含的牧星之力與弦能徹底爆發!薇拉的投影再也無法維持穩定,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能量坍縮聲,猛地向內塌陷、潰散!構成她身體的數據流被強行打散、湮滅,化作無數細碎的、閃爍的幽藍光點,如同被狂風吹散的螢火蟲群,迅速消失在冰冷的艦橋空氣中。
平台上一片死寂。
隻有包裹著淩霜的醫療艙還在劇烈地震動,警報聲尖銳刺耳,艙壁上的裂痕在擴大,內部狂暴的歸墟黑氣與靈能光流激烈衝突,發出滋滋的腐蝕聲。淩霜痛苦的呻吟斷斷續續,左眼的傷口黑光吞吐不定。
“她…被打散了?”星璿抱著“荒”,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和難以置信。
戈裡昂統帥臉色凝重,目光掃過薇拉消失的地方,又看向陳墨白手中那枚依舊散發著幽冷光芒的牧星密鑰。“不像是徹底消滅。更像是…強製中斷了某種高維鏈接通道。她的本體,恐怕在難以想象的遙遠之地。”
陳墨白劇烈喘息著,剛才那一擊幾乎抽空了他大半的弦能和心力,牧星密鑰在他掌心微微發燙,傳遞著一股古老而沉重的悸動。他顧不上薇拉是死是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劇烈震動的醫療艙上。薇拉雖然被暫時驅離,但她啟動的“歸巢”指令如同跗骨之蛆,依舊在瘋狂侵蝕淩霜的意誌,引動著她體內的歸墟之力!
“必須壓製指令!切斷她和那個‘虛界之種’的聯係!”陳墨白強撐著走向醫療艙,試圖再次催動弦能。
“沒用的!”戈裡昂沉聲道,他灰藍色的眼眸緊緊盯著醫療艙內肆虐的歸墟黑氣。“光裔的靈能都無法完全壓製那股源自種子的本能躁動!強行壓製隻會加劇她的痛苦和傷勢!”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嗡——!
被陳墨白緊握在手中的牧星密鑰,仿佛被醫療艙內淩霜體內狂暴的歸墟之力所刺激,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幽光!密鑰表麵那些古老的幾何紋路如同活了過來,瘋狂地流轉、組合!一股源自牧星者文明巔峰時期的、對抗星空、駕馭法則的磅礴意誌,如同沉睡的巨龍被驚醒,轟然降臨!
這股意誌並非針對淩霜,而是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對“虛界”力量的強烈排斥與壓製欲望!幽藍的光芒如同實質的潮水,瞬間湧向劇烈震動的醫療艙!
嗤——!!!
當牧星密鑰的幽藍光芒觸及醫療艙外壁的瞬間,艙內狂暴的歸墟黑氣仿佛遇到了天敵,猛地向內收縮!滋滋的腐蝕聲變得更加激烈,黑氣與幽藍光芒激烈衝突、湮滅,在艙內形成一片混亂的能量風暴!淩霜的身體在風暴中劇烈抽搐,發出更加痛苦的悶哼!
“墨白!密鑰在攻擊淩霜姐?!”星璿驚恐地喊道。
陳墨白也心頭一緊,下意識想收回密鑰的力量。但下一秒,他敏銳地感知到一絲不同!
牧星密鑰的意誌並非純粹的攻擊!那磅礴的幽藍光芒在壓製、驅散歸墟黑氣的同時,竟帶著一種奇特的、試圖“解析”和“共鳴”的意味!它仿佛在強行侵入淩霜體內,並非破壞,而是去觸碰、去感知那引發歸墟力量的根源——那顆深植於她靈魂深處的“虛界之種”!
“它…在嘗試接觸那顆種子?”陳墨白心頭劇震。牧星者文明與播種者,與虛界之種…究竟有何關聯?
轟!
牧星密鑰的幽藍光芒與淩霜體內的虛界之種發生了更深層次的碰撞!這一次,不再是單純的能量湮滅,而是一種規則層麵的、無聲的交鋒!
嗡——!
一股無形的、源於靈魂最深處的劇痛,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淩霜的腦海!這痛苦超越了肉體的極限,瞬間撕裂了她因重傷和指令衝擊而陷入的混沌昏迷!
“啊——!!!”
淩霜猛地睜開了眼睛!
不是左眼那隻被歸墟之力侵蝕、空洞無神的眼睛。而是她完好的右眼!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此刻布滿了猩紅的血絲,瞳孔因極致的痛苦而收縮到了針尖大小!但在這片痛苦的混沌之中,卻燃燒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極地寒冰般刺骨的清明與憤怒!薇拉的話語,那些關於“容器”、“雜質”、“剝離”的冰冷宣告,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在她靈魂深處回響!而此刻,這股源自靈魂的劇痛和牧星密鑰的強行“共鳴”,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劑,將她內心深處壓抑了二十年的、對命運的滔天恨意和對自由的終極渴望,徹底點燃、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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