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阿碧姑娘，我自己來便可。”
然而，阿碧依舊麻利地為他穿上鞋襪與官袍。
"已做好飯菜，正等著您享用。”
沈嚴點點頭，笑著回應："阿碧，我今日又得忙碌了。
若你家感到無趣，不妨去京城街道走走。”
阿碧一聽能去逛街，眼中滿是歡喜之色。
"還是公子體貼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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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請您幫我轉告我家吧，她又要說我貪玩了。”
"好，等會兒我去說。”
用完早餐後，王語嫣如同溫婉賢惠的妻子一般，將沈嚴送到府門前。
直至看不見他的背影，才轉身回府。
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
指揮使章壁、指揮同知劉長卿、北鎮撫司鎮撫使宋健。
除這三位重要人物外，還有幾位千戶及副千戶。
"指揮使大人，沈嚴很快就要到了，接下來該如何安排，全憑您定奪。”
"沒錯，指揮使大人。
我們都是由您提拔上來的，絕不會背叛您。”
"您不在的日子裡，大家都很擔憂。
如今您回來了，我們便有了依靠。”
“沈嚴畢竟年輕，缺乏經驗，錦衣衛更需要像您這樣資深且有能力的指揮使帶領。”眾千戶、副千戶紛紛表忠心。
指揮使章壁心裡暗罵，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前兩天沈嚴搬家，這些人幾乎全都去了，他豈會不知？
聽說沈嚴得罪了曹國舅，又被皇後下懿旨斥責後，這些人又轉向投靠他了。
他本想揭穿他們，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這些人雖然無用，但隻要不投奔沈嚴就好。
身為錦衣衛最高首領，章壁隻盼能熬到新帝登基。
到時借助內閣範首輔和西廠的力量，對付沈嚴並非難事。
其實他對沈嚴並無深仇大恨，隻是這小子升得太快，已威脅到他的地位，怎不令他憂慮？沈嚴年少輕狂，仗著東廠廠督和英國公府的庇護，目空一切。
無論他任僉事還是副指揮使，從未拜訪過他這位上司。
儘管如此，他也沒辦法，畢竟有東廠和英國公撐腰。
不過一旦有機會，他定不會放過教訓這小子的機會。
如今沈嚴得罪了曹國舅和皇後，本以為能趁機打壓，卻得知曹國舅竟主動示好，還送回了銀子。
這不是個好兆頭。
但章壁並不太擔憂，因為他已另尋靠山——當朝首輔範曾。
範閣老門生遍布，聲望極高，若皇帝駕崩，必受重用。
攀上這棵大樹，他便無需再懼東廠和英國公。
而且新帝即位後，誰能保證東廠還能如此風光？西廠曹公公可是一直在等待時機啊。
這並不意味著對方就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這些日子以來，章壁尋覓的新盟友便是這些人。
隻要穩固住這些盟友，同時掌控好錦衣衛，熬到新帝登基，新的朝廷局麵就會形成。
至於那些見風使舵的千戶、副千戶，章壁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昨日這些副千戶、千戶沒去沈嚴家參加喬遷之喜，隻因聽聞沈嚴被皇後責備了。
但得知曹國舅都低頭後，他們便開始恐慌。
瞧，一大早就跑到北鎮撫司，來向章壁、宋健認錯來了。
他們怕沈嚴會報複。
北鎮撫司鎮撫使宋健沉思片刻，說道：“指揮使大人，沈嚴快到了，咱們是不是先處理掉金胖子？你覺得他會不會……”
錦衣衛指揮使章壁冷笑一聲：“哼，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
若非當初我們提攜，他現在還隻是個校尉。”
“沒錯，若不是指揮使大人提拔，沈嚴哪有今日？”
“即便他現在是副指揮使，就真以為能當上指揮使嗎？”
聽著眾千戶的議論，錦衣衛指揮同知劉長卿眉頭緊鎖。
“劉大人，您乃我錦衣衛智囊，給個主意吧？要是沈嚴鬨起來，我們該如何應對？”章壁轉向沉默的劉長卿問道。
“咳咳，依屬下之見，眼下局勢不明，我們更應齊心協力……”劉長卿話未說完便被章壁打斷。
“劉大人，聽說令郎今年要參加會試了？”章壁笑問。
指揮同知劉長卿微微一愣，點頭笑道：“是的，大人。
犬子今年會參加。”
“哈哈，這次會試由禮部尚書寇伊主持，他是首輔大人的得意弟子啊。”章壁意味深長地笑道。
劉長卿自然明白他的暗示，但他最終沒有屈服。
他捋了捋胡須，緩緩開口說道。
“犬子年幼，無論成敗，我自當承受。”劉長卿話畢起身，“在下尚有公事待理，失陪諸位。”嚴罷，他甩袖而去。
錦衣衛指揮使章壁麵色陰沉，目送劉長卿離開，冷哼一聲，卻也無計可施。
劉長卿乃吏部尚書林昌河摯友，得罪不得。
林昌河雖非內閣成員，其權勢卻不亞於內閣。
“大人……”鎮撫使宋健看向憤怒的章壁說道。
“照我說的辦，沈嚴屬下一律不予安排職務。”
“是。”
一眾千戶、副千戶皆鬆了口氣。
沈嚴手下已有多位副百戶、百戶、副千戶，若全員安置，每人都需騰出職位。
如今得指揮使此嚴，他們總算安心。
與此同時，高勇怒氣衝衝趕到北鎮撫司衙門。
未及入門，就被守門校尉攔下。
“睜大你們的眼睛，不認識我是誰嗎？副百戶高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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