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通往高台的唯一石階下,端坐著一個枯瘦的老僧。
“是白馬寺的主持,玄苦。”朱淋清壓低了聲音,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他怎麼會在這裡?”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他不是玄苦。”張帆的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懷裡的木魚,已經開始微微發燙。那股熟悉的,屬於“非人”的絕對理性與冰冷,正從老僧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他就是‘求仙盟’在京都的頭目。‘玄苦’隻是他披的一張皮。”張帆說道。
柳乘風的拳頭捏得死緊:“這個老禿驢!我爹還給他捐過三千兩香油錢!”
“彆衝動。”聽雪樓主製止了他,“那些傀儡衛士很難纏,驚動了玄苦,我們誰都彆想上去。”
她指了指觀星台的側麵,“看到那些浮雕了嗎?那是唯一的路。”
觀星台的外壁上,雕刻著繁複的星君神將圖。常人看去,隻會覺得巧奪天工,但在幾人眼中,那些浮雕卻構成了一道道絕壁上唯一的落腳點。
“我先上,清理掉台頂的守衛。”聽雪樓主的身形再次化為一道輕煙,貼著牆壁的陰影,悄無聲息地向上攀附而去。她的動作輕盈到了極致,就像一隻壁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我們跟上。”朱淋清對兩人說。
柳乘風看了一眼下方那個如同雕塑般的老僧,又看了一眼高不見頂的觀星台,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攀爬比想象中更加艱難。牆壁上的浮雕濕滑冰冷,而且遍布著微小的禁製符文,稍有不慎觸碰到,就會引發警報。
張帆是三人中狀態最差的。
越是靠近台頂,那股來自陣眼核心的吸力就越是恐怖。他體內的‘死印’之力像是一頭被血腥味引誘的鯊魚,瘋狂地衝撞著木魚設下的“枷鎖”。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般的痛楚。
他不得不分出一半的心神,在腦海中用銀針敲擊木魚,維持著靈魂的清明。
“張帆?”攀在他上方的朱淋清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沒事。”張帆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就在這時,他腳下一滑,一塊鬆動的浮雕碎石悄然剝落,向著下方墜去!
糟了!
三人心頭同時一沉。
下方的玄苦,那雙緊閉的眼睛,似乎動了一下。
就在那碎石即將落地的瞬間,一道銀光從上方激射而下,精準地卷住了那塊碎石,隨即猛地一收,將其帶回了黑暗之中。
是聽雪樓主。
三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片刻之後,台頂傳來三聲極輕微的布帛撕裂聲。聽雪樓主的身影出現在高台邊緣,對他們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三人立刻加快速度,翻身上了平台。
觀星台頂,是一個直徑約有百丈的圓形石台,地麵刻滿了星辰軌跡與繁複的陣紋。三名身穿道袍的陣師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喉嚨上都有一道細微的血痕。
而在平台的正中央,一個身穿華美宮裝的年輕女子,雙目緊閉,被無形的鎖鏈束縛在祭壇之上。她就是慧妃。她的生命氣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腳下的陣法抽取。
在她的身前,站著一個男人。
一個他們意想不到的男人。
他穿著王府的錦袍,麵容儒雅,正背著手,欣賞著腳下京都的混亂火光。
“是……王叔?”柳乘風的聲音都在發顫。
張帆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不是彆人,正是慶王,當今皇帝最信任的弟弟,也是之前一直表現得與他們站在同一陣線的盟友。
慶王緩緩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仿佛在這裡見到他們,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們來了。”他說,“比我預想的,稍微快了那麼一點。”
喜歡狂醫請大家收藏:()狂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