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風波隨著趙家這座大廈的崩塌而漸息,空氣中彌漫著權力更迭的塵埃。
協和醫院vip區,沈萬山老爺子已轉入普通病房靜養,沈家上下對蘇呂的感激,幾乎刻進了骨子裡。
蘇呂卻無意在京都這權力旋渦中久留,婉拒了沈國棟和林晚秋的再三挽留,登上了返回濱海的航班。
飛機平穩降落在濱海國際機場。熟悉的濕潤海風撲麵而來,
帶著鹹腥與自由的氣息,瞬間洗去了京都的沉鬱與硝煙味。
蘇呂依舊是一身深灰色長衫,拎著簡單的行李,隨著人流走出廊橋。
剛踏入接機大廳,一個穿著藏青色西裝套裙、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迎了上來。
她約莫二十七八歲,長發盤成利落的發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張知性溫婉的鵝蛋臉,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眼眸清澈明亮,帶著一絲書卷氣和恰到好處的乾練。她是蘇呂在濱海的助手兼管家,柳芸。
“先生,一路辛苦了。”柳芸微微躬身,接過蘇呂手中的小行李箱,笑容溫婉得體,“車在外麵。江總那邊…”她頓了頓,壓低聲音!
“趙家在濱海殘餘的幾個爪牙,今天上午已經被經偵和稅務的人帶走了,葉副總主導的收購談判很順利,金海地產已經平穩過渡。”
“嗯,知道了。”蘇呂微微頷首,對江小雪雷厲風行的手段毫不意外。他目光掃過柳芸,語氣隨意,“最近濱海有什麼新鮮事?”
“新鮮事倒有一樁。”柳芸一邊引路,一邊溫聲道,“濱海大學醫學院的楊振國教授,托了不少關係找到我們‘福安堂’,說想請您出診。他父親楊老校長,退休後一直住在濱海療養院,最近幾個月情況不太好,各大醫院都查不出具體病因,隻說臟器功能莫名衰退。楊教授是醫學界的泰鬥,為人清正,口碑極好。”
“楊振國?”蘇呂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是國內頂尖的心血管權威。“楊老校長什麼症狀?”
“據楊教授描述,楊老校長主要是精神倦怠,食欲不振,時常感覺胸悶氣短,四肢冰涼,但體溫正常。
最奇怪的是,”柳芸推了推眼鏡,眼中帶著一絲困惑,“楊教授說,他父親總覺得貼身佩戴了幾十年的那塊老懷表,最近變得格外冰涼沉重,摘掉反而會感覺舒服點,但老人家念舊,又不肯摘。”
“懷表?”蘇呂眼神微動,腳步未停,“告訴楊教授,明天下午,我去療養院看看。”
“好的,先生。”柳芸應下。
車子駛出機場,融入濱海繁華的車流。
蘇呂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感受著這座海濱城市特有的活力與喧囂,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下來。
京都的刀光劍影仿佛成了遙遠的背景。
濱海大學附屬療養院,環境清幽,綠樹成蔭。第二天下午,蘇呂在柳芸的陪同下準時抵達。
在一棟爬滿常青藤的紅磚小樓前,一位穿著樸素中山裝、頭發花白、氣質儒雅的老者早已等候。
他身邊還跟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神情略顯倨傲的中年醫生,和一個穿著名牌運動服、一臉不耐煩的年輕人。
“蘇先生!久仰大名!勞煩您親自跑一趟,楊某感激不儘!”
楊振國看到蘇呂,立刻熱情地上前握手,態度謙和,沒有絲毫頂級專家的架子。
“楊教授客氣。”蘇呂微微頷首。
旁邊的周明遠上下打量著蘇呂年輕的麵容和一身長衫,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質疑:
“蘇神醫真是年輕有為。楊老校長的病例我們全院專家會診過多次,都認為是老年性的器官功能自然衰退,隻能保守調養。不知蘇神醫有何高見?”
他身邊的周浩更是毫不掩飾地撇了撇嘴,顯然不信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神醫”。
蘇呂並未理會周明遠話裡的機鋒,目光直接落在楊振國臉上:“楊教授,方便先看看楊老校長嗎?”
“當然!這邊請!”楊振國連忙引路。
一行人進入布置溫馨的病房。一位麵容清臒、精神明顯萎靡的老者半靠在床上,看到有人進來,努力想坐直身體。
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黃銅懷表。
“爸,這位就是我給您提過的蘇神醫。”楊振國上前輕聲介紹。
楊老校長渾濁的眼睛看向蘇呂,微微點頭,聲音虛弱:“有勞蘇先生了。”
蘇呂走到床邊,沒有立刻診脈,目光卻先落在了楊老校長胸前那塊黃銅懷表上。
懷表樣式古樸,表麵刻著繁複的花紋,入手處傳來一股異乎尋常的冰涼觸感,甚至隔著距離,蘇呂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陰寒之氣從中散逸出來!
這股氣息,與京都那些蘊含死氣的古玉同源,卻更加隱晦陰毒!
他心中了然。又是玄陰宗的手筆!
這些蘊含陰煞死氣的器物,如同附骨之蛆,被他們悄無聲息地送入目標人物手中,緩慢侵蝕生機!趙家雖倒,但玄陰宗的毒計仍在蔓延!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楊老,這塊懷表,可否借我一觀?”蘇呂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