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峰頂的寒意還沒散去,執法堂的黑袍弟子已經到了。
為首的青年麵冷如鐵,修為是築基巔峰,腰間令牌刻著“刑”字。
“蘇呂,葉師叔,執法堂有請。”他語氣不容置疑。
葉淩霜的冰眸掃過蘇呂染血的衣襟,冷聲說:“他需要療傷。”
黑袍青年寸步不讓:“李長老親下命令,必須即刻動身。”
執法堂大殿裡,氣氛肅殺又森嚴。主位上坐著三名老者。
居中的人身穿黑袍金紋,臉像刀削過一樣淩厲——正是執法長老李振山,金丹後期的威壓重得像山。
左側紅袍如火的,是丹堂的吳炎,他眉頭緊鎖。
右側青袍老者是外門張長老,臉色陰沉,王騰站在他身後,眼神裡滿是怨毒。
“蘇呂!”李振山的聲音像寒鐵撞擊,
“昨夜霜華峰遇襲,金丹刺客逃走了。你以築基修為卷入此事,還毀了冰心菩提。給我解釋清楚!”
話音未落,威壓像潮水一樣湧向蘇呂。
葉淩霜往前踏出半步,寒氣升騰,硬生生抵住了這股威壓。
“刺客是王伯,是張長老門下的人!蘇呂是受害者!”
她的聲音帶著冰冽的寒意。
張長老冷笑:“葉師侄說話要謹慎!王伯昨夜一直在老夫外院值守,什麼時候離開過?倒是這小子!”
他枯瘦的手指直指蘇呂,“他來曆不明,還敢惹事!先傷了王騰,又毀了丹閣的奇珍!昨夜的刺客,說不定就是他引來的!”
王騰立刻附和:“稟長老!此人肯定是奸細!他那詭異的控火術就是證據!”
“放屁!”吳炎猛地拍案而起,赤紅的胡須都豎了起來,
“蘇小友的丹道天賦百年難遇!控火術是他自己悟出來的!張老鬼,你指使王伯行凶,當老夫瞎嗎?”他竟直接撕破臉皮。
殿內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李振山皺緊眉頭,目光像刀一樣刮過蘇呂:
“蘇呂,你有什麼要說的?”
蘇呂挺直脊背,右臂的傷口被威壓震裂,鮮血滲了出來。
他臉色蒼白,眼神卻依舊銳利。
“刺客用的,是萬毒窟的‘腐心蝕骨爪’。”
他聲音不高,每個字都很清晰,“爪風裡帶著腥甜,毒能侵入肺腑。昨夜交手時,他的毒元已經染了峰頂的積雪。”
他攤開左手掌心,一縷灰蒙真元裹著幾粒幾乎看不見的墨綠冰晶:
“這是毒晶,李長老一驗就知道。”
李振山眼神一凝,隔空把毒晶攝了過去。
用真元探查後,他臉色驟變!
毒晶裡的陰毒氣息,和玄玉宮的功法完全不符,確實是萬毒窟的路數!
張長老見狀急了:“肯定是他栽贓!這小子詭計多端…”
話還沒說完,殿外突然傳來喧嘩。
一名執法弟子攙著個麵色青黑的雜役衝了進來:
“長老!後山巡守弟子被毒霧侵蝕了!症狀…和昨夜峰頂殘留的毒氣一模一樣!”
眾人臉色都變了。蘇呂眸光一閃:“弟子或許能試試解毒。”
不等回應,他已經閃到中毒雜役身邊。
銀針飛快刺入心脈周圍的大穴,手法快得像幻影。
灰蒙真元順著銀針渡進去,精準裹住流竄的墨綠毒氣。
中毒弟子渾身劇烈顫抖,猛地噴出一大口腥臭的黑血,臉上的青黑肉眼可見地退了下去。
殿內一片死寂。這手解毒術乾淨利落,絕不是普通丹師能做到的。
“好!好手段!”吳炎撫掌大笑,打破了沉寂。
李振山深深看了蘇呂一眼,又瞥了眼臉色鐵青的張長老,沉聲道:
“刺客的事,執法堂一定會嚴查到底。蘇呂…”
他話鋒一轉,“你毀了菩提,事出有因。但宮規森嚴,罰你三個月內,為宗門煉製‘清心丹’一百瓶,不能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