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柳夫人一行，雅間內恢複了安靜。
“好一個笑裡藏刀的蛇蠍美人。”
雲清瑤冷哼一聲，她對這種矯揉造作、心思深沉的女人向來沒什麼好感。
葉淩霜則言簡意賅：“她心虛。”
蘇呂坐回原位，指尖輕輕敲著桌麵，虛空劍瞳回放著剛才柳夫人所有的細微表情和能量波動：
“確實心虛。當我提到‘蝕髓幽蘭’和追查源頭時，她的神魂波動異常劇烈，雖然掩飾得快，但絕非無辜。而且…”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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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殘留著一絲極其淡薄、卻與幽冥教功法同源的陰邪氣息，雖然用了某種香粉掩蓋，但逃不過我的感知。她與幽冥教的勾結，恐怕比我們想的更深。”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雲清瑤問道，“此女顯然已經盯上我們了。”
蘇呂沉吟道：“她今日前來，示好是假，試探是真。”
“一是試探我的虛實，二是試探我與藥王宗的關係，三是看她下毒之事是否暴露。既然她已出招，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他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
“她不是要去拜訪‘舊友’嗎？或許，我們可以‘幫’她一把。”
是夜，月黑風高。
北冥城駐集鎮彆院的一間密室內，柳夫人正對著一麵水鏡說話，水鏡中映照出一個模糊的黑袍身影。
“…那姓蘇的小子比想象中難纏，身邊還有元嬰修士，嘯兒那廢物對他言聽計從，毒害之事恐怕已引起懷疑。”
柳夫人語氣帶著一絲焦躁，“我們必須儘快動手！否則冥坤出關，一切都晚了！”
水鏡中的黑影發出沙啞的聲音：
“慌什麼？計劃照舊。那蘇呂不過是個有點運氣的醫師，即便有些本事，又能翻起什麼浪花？倒是你，看好冥嘯，彆再出紕漏。‘聖教’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知道！”柳夫人咬牙，“但藥王宗的人突然到來，墨淵那老不死的也在，我總覺得不安…”
“藥王宗自顧不暇，墨淵…哼，自有彆人對付他。你隻需做好你分內的事，看好‘鑰匙’，等待指令即可。”黑影冷冷道。
“可是…”
“沒有可是！”黑影打斷她，“記住你的身份和任務！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水鏡波紋蕩漾，黑影消失不見。
柳夫人氣得一把掃落桌上的茶具，美麗的臉上布滿陰霾和恐懼。
就在這時，密室角落的陰影裡，仿佛有一絲極細微的空間波動掠過，輕微得如同錯覺。
柳夫人猛地轉頭，警惕地看向那個方向，神識掃過，卻一無所獲。
“錯覺嗎…”她喃喃自語，心中卻更加不安。
與此同時，客棧靜室內，蘇呂緩緩睜開雙眼，眸中銀灰色光芒漸漸隱去。
“鑰匙…指令…聖教…”他回味著剛才在柳夫人身上的一縷虛空印記竊聽到的片段信息，
“看來，這位柳夫人身上，還真藏著不少秘密。她似乎也隻是一枚棋子，背後還有黑手。”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好好下一盤棋吧。”
第二天，一個不大不小的消息在集鎮中流傳開來：
北冥城柳夫人昨夜突發怪病，渾身奇癢無比，真元運行滯澀，尋了數位醫師皆束手無策。
消息自然也傳到了蘇呂耳中。
他正在指導白芷處理一批新到的靈草，聞言隻是淡淡一笑。
“蘇前輩，您不去看看嗎？或許…”白芷好奇地問。
蘇呂摘下一片靈葉，悠然道：
“不急。有些病，需要病急了，才會亂投醫。而我們，隻需要耐心等待，準備好‘對症’的良藥即可。”
他看向北冥城彆院的方向，目光深邃。
魚兒，已經快要咬鉤了。而他的網，早已悄然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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