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一一作答，但心裡清楚，蘇芮在找“故事”。
就在采訪進行到一半時，景區東門突然傳來嘈雜聲。
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個村民衝了過來，大聲喊道：
“周總！你們景區答應我們的工作呢？怎麼到現在還沒安排？！”
周天一眼認出，這是當初停車場征地時談妥的村民代表王大力，景區承諾優先錄用他們做後勤工作。
張楠迅速上前，低聲解釋：“王哥，人事流程還在走，下周就能安排……”
“下周？都拖了半個月了！”王大力嗓門更大，“是不是覺得地拿了，就不管我們了？”
蘇芮的眼睛一亮，攝像機立刻轉向了這場意外衝突。
周天知道，此刻任何官腔都會讓事態惡化。
他走上前，直接對王大力說道：
“王哥，這事是我疏忽了。這樣，今天下班前，我讓人事部把錄用名單送到村委會，明天你們就能來報到。”
王大力一愣，沒想到周天這麼乾脆，氣勢頓時弱了幾分：“周總，我們也不是鬨事，就是怕被忽悠……”
“我理解。”周天拍拍他的肩，“景區發展離不開鄉親們的支持，承諾的事一定兌現。”
蘇芮全程記錄，眼神微妙。
采訪結束後，蘇芮提出要單獨和周天聊聊。
來到周天的辦公室後，她開門見山：
“周總，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雲霧山嗎？”
周天搖頭。
“因為有人匿名舉報，說景區整改是‘麵子工程’，村民實際受益有限。”她盯著周天的眼睛，“但今天看來，情況比我想象的複雜。”
周天沉默片刻，坦然道：“任何改革都會有陣痛，但我們確實在努力平衡各方利益。”
蘇芮忽然笑了：“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滿嘴空話的官僚，另一種是假裝完美的企業家。但你……有點不一樣。”
她合上筆記本：“這次報道，我會客觀呈現。不過，周總，雲霧山的故事才剛開始，我隨時還會來。”
周天目送她離開，長舒一口氣。
“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希望下次不要暗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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