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妣戊的陰狠不同,妣辛不僅出身於殷都的大族,而且我她的兩個哥哥更是各人有一個大族國,雄霸中原數百年。
她本人不僅僅是國色天香,武藝超群,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除了子昭,宮中男女,都既羨又慕還妒,尤其是男人,暗戀的,甚至為她終身不娶的就有好幾個人。
而且擅長經營人脈的妣辛,此次則將毒計指向了,更加虛無縹緲,卻又殺傷力巨大的領域:
輿論與天命。
“巫蠱之事,王上明顯的偏袒,萬萬硬碰不得。”
妣辛在自己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對幾位交好的貴族命婦歎息。
“但是姐姐我實在是憂心國運啊。你們想想,自婦好執掌兵權以來,咱們大商囯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民怨漸起。如今西陲惡蛟出世,東南瘟病橫行,就連殷都王宮都出現了巫蠱…這難道不是上天在示警嗎?牝雞司晨,陰陽顛倒,此乃亡國之兆啊!”
她的話,巧妙地將天災人禍,以及子妍的權勢聯係在一起,聽得幾位命婦麵麵相覷,心中暗驚。
妣辛繼續添火道:“我並非針對王後,隻是身為商婦,不得不為社稷著想。若王後真乃天命所歸,為何會引來如此多的災禍?為何她所到之處,總是戰火不斷?我聽說…就連她的身邊,都收留著能引來地動山搖的妖異之輩指狗娃子)!這難道不令人深思嗎?”
她並未直接要求什麼,隻是不斷地散播,這一種暗示性極強的言論。
同時,她動用家族的力量,在暗中資助一些不得誌的文人方士,撰寫隱晦的抨擊“女權過盛、乾政誤國”的詩歌童謠,讓其在下層民眾和部分士兵之中流傳;
又收買了一些看似“德高望重”的退休老臣,在適當的場合,“憂心忡忡”地提及“祖宗之法”、“後宮不得乾政”的古訓。
妣辛的目的,並非是要立刻扳倒子妍,而是要一點點地蠶食她的威望,在她“戰神”的光環上,塗抹一層“災星”的陰影,讓“婦好誤國”的觀念,潛移默化地植入人心。
一旦這一種觀念形成,那麼任何發生在子妍身邊,或者是國家層麵的不幸,都會被歸咎於她。
屆時,就算子昭想保護她,也要考慮洶湧的“民意”和“天意”。
一時之間,殷都聖地,雙毒並進,暗流洶湧。
妣戊的“穿心蠱”玉璧,通過她精心設計的渠道,果然作為子昭安撫賞賜的一部分,被混在一批珠寶珍玩之中,快馬加鞭地,成功地送往了沫邑。
而且到達沫邑使的者宣旨的時候,特意地強調了這一塊東海暖玉的安神之效。
子妍不疑有他,為表示她的坦蕩,當即就佩戴在身上了。
而妣辛散布的流言蜚語,也如同瘟疫一般,在殷都乃至更廣泛的範圍之內悄然地擴散。
“災星”、“牝雞司晨”等等惡毒的標簽,開始與子妍的名字關聯。
雖然甘盤極力地彈壓,但是這一種基於偏見和恐懼的言論,最難斬草根除,一有合適的環境,就好雨後春筍一般地冒了出來。
碧落歸心,銳眼如炬。
就在這雙毒悄然實施之際,子妍已經處理完了東南的事宜,風塵仆仆地趕回了沫邑。
她歸來之時,並未大張旗鼓,隻是帶了少量的親隨。
傅悅與玄羿,將殷都最新的情況詳細稟報於她,尤其是關於流言和那一塊剛剛送達的玉璧。
子妍靜靜地聽著,臉上無波無瀾。
她又取下那一塊溫潤的東海暖玉璧,仔細地端詳。
玉璧的確是上上之品,雕工精美,熠熠生輝,觸手生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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