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絕對不是簡單的犯罪分子,將大哥殘忍地砍死後,他們分工明確得令人發指——有人警惕地站在暗處望風,有人動作麻利地快速抬著大哥的屍體衝進濃密的樹林,還有人拿著抹布之類的東西仔細擦拭現場的血跡,沒一會兒,那群人就像憑空蒸發般消失在了那片漆黑的樹林裡。我要不是親眼目睹了這觸目驚心的全過程,恐怕都會懷疑剛才那一幕真的發生過嗎?
看著他們徹底消失,我的智商仿佛瞬間從混沌中掙脫出來,死死盯著手機上跳動的時間。五分鐘一到,我立馬給老婆發微信,催促她快點出來。隨即一把拉開車門,快步跑到大哥說的那個垃圾桶旁,根本顧不上裡麵散發的餿臭味,猛地將垃圾桶推倒,把裡麵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塞進了後備箱裡。
“你在乾什麼呢?把這麼多臟兮兮的垃圾裝車裡乾什麼?這個麻袋……裡麵好像是個人吧?老公,你剛才到底做了什麼?”劉歡頌的聲音裡帶著驚慌和不解。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急促地說:“快上車,到家再跟你解釋!”
再次發動汽車,我把車開得像要飛起來一樣,以最快的速度駛離高速,一路狂奔回了家。姥姥姥爺知道我們要回來,正住在家裡幫忙燒火做飯。為了不讓他們看到後備箱裡的東西,我讓劉歡頌抱著孩子先下車,進屋想辦法拖住他們,自己則把車徑直開到了爺爺奶奶以前居住的老房子——那地方一直由吳力幫忙照看。
將車屁股對準房門後,我猛地打開後備箱,一股腦把裡麵的東西全卸了下來。先把那個沉甸甸的麻袋扛到裡屋,老房子裡整齊碼放著吳力儲存的糧食麻袋,我把裝人的麻袋推到糧食垛上,顫抖著手打開封口一看:裡麵是個年輕女人,五官精致、眉眼秀氣,嘴裡塞著東西,臉上還纏著膠帶。我試探著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平穩,應該是被大哥打暈的。不清楚她的身份,我不敢貿然鬆綁,隻能等著她醒來後問清情況再做打算。
垃圾堆得不少,我開始挨個仔細檢查,哪怕是一張皺巴巴的擦屁股紙,都要展開看看上麵有沒有大哥留下的字跡。終於,我在裡麵翻到一個纏滿膠布的錄像帶、一盤錄音帶、一個u盤,還有一個同樣纏滿膠帶的信封。我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抽出裡麵的信紙讀了起來:
焦熙悅你好,
我不是陳虎,我的真名叫張故淵,是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這半年裡對你做的一切,實屬無奈之舉,我在這裡鄭重向你道歉。
我的家人受到死亡威脅,我是為了保護家人才涉險打進這個犯罪團夥內部的,而你,成了我的“投名狀”。為了家人,我有些不擇手段,給你帶去的傷害,恐怕沒機會親自彌補了。但我會把你安全送到戰友手裡,他們會替我補償你。至於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沒權利要求你生下來,選擇權在你手上。你隻要拿著這封信,我的領導會承擔全部費用,還會給你一筆錢,保證你日後的生活。
我隻求你不要尋短見,彆讓我死後,再添一筆難以消除的罪孽。
張故淵絕筆。
“這是誰寫的信?焦熙悅……是這個女人嗎?”劉歡頌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我看得太過入神,被她的話嚇了一跳,猛地跌坐在地上,拍著胸口埋怨道:“老婆,你啥時候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嚇死我了!”
劉歡頌卻死死盯著我的眼睛,語氣嚴肅地追問:“怎麼?還不想跟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我死死盯著信紙上那力透紙背的字跡,眼眶早已紅得像要滴血,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哽咽解釋道:“這……這是大哥張故淵的絕筆信。老婆,我親眼看著那些人把大哥砍倒在血泊裡,眼睜睜看著他沒了聲息,可我……我愣是像被釘在車裡一樣,連跑過去救他的勇氣都沒有!”說到最後幾個字,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雙手用力攥著信紙,指節泛白,“你說我是不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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